那之后就渐渐学着看开了,人一点儿机会不给,她也不是懵懂青春少女,总有现实在催促。
面对周遭残酷的际遇,加上社会各个方面冲击的压力和忙碌冰冷的现实,大家都被错综纷杂的生活搞得团团转,又有几个人能顾及曾经发誓永远不变的少女情怀。
时间在推移,事物在变化,这是谁也抵抗不了的自然规律。
两年后应势变化终获爱情的程书颖见不得谭稷明总是郁郁寡欢的孤身一人,也架不住何晓穗逢人就让给她儿子介绍对象的央求,于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胡佳慧介绍给了他。
胡佳慧出身干部家庭,母亲是机关单位副主任,父亲是国企一把手,她从小受的教养颇为传统,默守陈规的长大却也不乏生活情趣,闲时喜欢摆弄艺术品,擅用小女儿情怀把环境搞的很有氛围。
好比刚才来谭家时带给何晓穗的叶脉干花,她很是费了些功夫才弄出个成品。
何晓穗喜形于色:“明明是你过生日,却给我送来礼物。”
说着又看着谭稷明,“欠人佳慧的人情,你可替我还了啊。”
白杨嘴不把风:“还什么还,迟早一家人,讲究这么多干什么。”
张祈雨反手就是一掌:“就你话多,没看人佳慧都不好意思了么。”
白杨叫唤:“我说的有错么?”
程书颖挥着手安慰他:“没错没错,你小点儿声大家也能听见,咋呼什么。”
谭稷明一直没说话,走去沙发坐下,那模样似有些疲累。
胡佳慧一身素色连衣裙外套着件米色开衫,她脸上化着淡妆,身材瘦长,圆圆的眼睛像两颗剔透葡萄,说话间总凝视着人,闪现不问尘世的纯净。
大家这么调侃,她也不太好意思,站在那儿腼腆的笑。
何晓穗去厨房张罗开饭,几个姑娘围在一块儿聊天,白杨挨谭稷明坐着。
他看了看他:“你破产了么,这脸色都快赶上猪肝了。”
谭稷明不想和他贫,懒懒靠着沙发闭着眼睛养神,没有理他。
白杨又问:“不是碰上事儿了吧?”
“没事儿。”
反正情绪不怎么高,但大伙儿也渐渐习惯了,他这几年没几个情绪高的时候,一直维持这死死不了,活活不好的样子,跟一霜打的茄子似的。
好在吃饭时他还知道说些体己话,敬何晓穗一杯,又敬大伙儿一杯,末了还单独祝胡佳慧生日快乐。
几人热闹着吃完饭吹完蜡烛后时间也不早了,白杨和张祈雨准备回家,胡佳慧也准备回家。
谭稷明却说:“车扔这儿吧,有时间再来取,我送你回去。”
何晓穗道:“让他送吧,佳慧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回去的路上正好打个盹儿。”
于是四人相继走出去。
何晓穗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真好。”
程书颖也高兴:“可不是,佳慧也是个可人儿,特会来事儿,送他的一些小玩意儿既体面又花心思,我从来都做不来那些。
前不久她去艺术展淘来一只麋鹿摆件,谭稷明还挺喜欢的,搁车里放着呢,俩人一来一往的,我看他俩最近好像走得更近了。”
“这事儿还得谢谢你。”
何晓穗摸摸她的肚皮,“真羡慕你妈,这就当人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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