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意外的是,就这还不够,一礼拜后徐慧丽带她去了居委会,声泪俱下诉说自己的困境。
那办公人员坐在宽大的木桌后,桌上垫着玻璃台板,手边一杯绿茶,还腾腾冒着热气。
“她爸不是有遗产嘛。”
“都是小本生意,能有多少钱,都不够她上高中的,更别说吃住了。”
说着抹了一把泪,“我们一家三口都靠王军吃饭,现在又多了一口,这日子可怎么过……这事不怪别人,怪只怪我们家王军心地善良,别人都不管,就他出面把孩子领了回来。
这孩子没爹没娘,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去……”
那人说:“这样吧,你交一份困难补助申请,我向上面请示请示。”
她立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怕来回折腾给你们添麻烦,申请我已经托人写好了,您看看。”
那人拿在手里看了看,随手放下:“行了,补助下来我再通知你们。”
“好的好的。”
她拽她的手,“阿珠,快和阿姨说谢谢。”
她不是灵巧的人儿,生了颗孤傲的自尊心,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徐慧丽怨:“这孩子!”
又和那人说,“补助的事就麻烦你啦!”
接着喜笑颜开地回家,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刘晓娟和徐慧丽很像,不至于太缺钱,却总是表现出下一秒就会饿死的样子,接着收到别人的馈赠,却也不用,将那些馈赠都攒起来,仿佛这样心里就会获得满足。
项林珠不知道路之悦的项链为何会在刘晓娟这儿,也不愿去揭穿。
她这人面薄,开不了口,更怕
开口之后嫌隙被放得更大。
隐隐作痛好过直面伤口,看不见也就没那么疼了。
周五,谭稷明和项林珠陪客户吃饭。
说是客户,其实是当地经销商的地头蛇,那人多年来有固定货源,和几大供货商合作融洽,本来不想和谭稷明吃饭,但他已经旁敲侧击好几回,那人又听说他本身还做别的生意,正巧自己有意扩充经营范围,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了。
在景州六号包间,点了一桌子菜,七八个人谁也不能正经的吃,互相敬酒都敬了七八回。
为首的男人个不高,穿着花衬衣白皮鞋,颈上戴了大金链,这人酒量特大,喝白酒跟喝矿泉水似的。
“谭总,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出来混讲信用,我和别人已经签订三年合同,要是违反合约和你合作,那我在这还怎么混?”
说完,咣咣一杯酒下肚。
谭稷明头脑发晕,红着脖颈道:“你们之前的合作当然不能违约,也不需要违约。
我们换个方式
合作,您不用跟我批量买货,我公司小,生产量也少,只需要经销时挪出三分之一台面给我,等盈利了,你只管分红。”
那人想了想:“台面费你给?”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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