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笙道:“究竟为着何事,恐怕得去刑部询问。
只是我一个女子,不方便去打听,回头还是让爹爹去问吧。”
这孩子,一直就将自己当外人,明明自己就在她跟前,她愣是不开口求自己。
元倓心头失落,皱眉道:“只是赵大人去了要如何说呢?刑部的捕头去办案子,十天半月不回来都是常事,人家问起赵大人凭什么断定梁捕头被人囚禁了,他要如何说起?”
赵玉笙语结。
是啊,元倓不过是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推断,爹爹更不能向刑部的人说出消息来历,确实不好去刑部。
可如果梁大叔果真遇上了麻烦,自然是越早营救越好。
该怎么办呢?
赵玉笙咬住樱唇,眉头微皱,这是她着急时候的习惯动作,跟当年一般无二。
元倓看着她这熟悉无比的动作,顿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还是当年的小于笙。
手下意识地便伸出去想抱住对方,然后轻拍其背安抚他别急别怕。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伸出一半的手拐了个弯,掸了掸自己的衣袖,低声道:“玉笙姑娘别急,兴许是我多心了,那人也许并不是梁捕头。
不然我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从那些人嘴里探出更多的消息来?”
眼下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是元倓身负重任,若是为了这事叫人瞧出破绽,不但他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还会因此坏了皇上的大事。
虽然赵玉笙不知道这大事究竟是什么,但从大伯和元修那郑重无比的神色就能瞧出。
这孩子还能为自己着想,元倓听完赵玉笙的担忧,心情顿时大好,柔声道:“无妨,我不刻意打听,假装闲聊去套话。”
赵玉笙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那,那你小心些。”
不过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叮嘱,却差点叫元倓热泪盈眶。
这还是他和笙妹重逢后,第一次从对方嘴里听到她对自己关怀的话。
当年有一阵子,他在码头扛包,于笙做老本行挎篮子卖干果,每次于笙送他出门去码头的时候,都会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不放心地叮嘱道:“二哥,你小心些。
还有,别动不动犯你那犟脾气,轻易不要得罪人。”
那时候他就会冲于笙挥手:“知道了,啰啰嗦嗦地跟个碎嘴婆娘一般。
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也小心些。
千万不要跟人打架,万一避不开,一定记得打不过就跑。”
想起那些往事,心头激荡得厉害,元倓强压下眼眶的潮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道:“放心吧,我跟他们混了这几年,早得心应手了,哪能轻易露马脚。
只是我若是打听到了消息,如何告诉你呢,丁家祖母不好老喊你过来。
要不,我到时候让姐姐或者嫂子邀请你过府去玩耍?”
赵玉笙点头,觉得这法子不错。
两人商定好之后,赵玉笙又去陪丁家祖母说了一阵话。
正好丁蔚换班提前下衙回府,田老太太索性留他二人在自家用晚膳。
两人没有推辞,赵玉笙更是亲自下厨炒了几道菜。
元倓这次吃得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送走赵玉笙后,丁蔚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元倓鼓胀的肚子,好笑道:“就那么好吃?你这肚子,今晚能睡得着才怪。”
元倓满足地笑:“睡不着就睡不着呗。”
丁蔚摇头:“真是服了你了。”
丁蔚还真说中了,这一晚元倓果真烙起了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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