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说:“酉时敲锣,代表它们要来了,子时打鼓,代表它们已经到了。
你坐在门前等,不消片刻,就能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地从山里出来,带着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其实一开始,那天并不是江濯的生辰,或者说,江濯压根儿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是仙桃猕每到那一天都会准时上门,所以江濯干脆把那一天当作自己
的生辰。
洛胥听了,眼底情绪不明,只将唇角微微勾起:“那么每年生辰的时候,你都开心吗?”
江濯道:“开心,很开心,那你——”
他本想问洛胥的生辰要如何过,前头的安奴忽然掩住脸,慌里慌张的:“完啦!
你们瞧前头是谁?是不是天命司的车马?他们来了!”
江濯心道:好没意思的天命司,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会儿来。
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外,他们一行人实在扎眼,若是装作没看见,必定要被拦下来盘问。
江濯便说:“小师妹,你带着安兄隐身。”
说完把洛胥一抓,随手掐了个隐身诀。
刚一隐身,就见远处的车马疾驰过来。
为首的是个稷官,穿着一身白衣,腰间佩刀,看起来气度不凡,似乎是个人物。
他后头跟着数队鬼师,其中八人抬着个落纱的轿撵,中间坐着位灰袍人。
江濯心想:好大的派头,看样子,应该是那位前来调查的鬼圣。
他们大张旗鼓地经过,往小胜镇的方向去了。
待人走完,天南星嫌弃地用袖子扑灰:“人五人六的,力气净用在装腔作势上了。
呸呸,这灰也太大了!”
江濯说:“难怪他来得这么晚,原来是坐轿子的。
有意思。”
安奴问:“宗族门派出行都用车马,他坐轿子并不稀奇,为什么会有意思呢?”
江濯道:“当然有意思,你想,其他宗族门派出门都是为了哪些事情?”
安奴这些还是了解的:“无外乎是游历、交友和探亲。”
江濯说:“答得好,那他这次出行是为了什么?”
安奴道:“调查!”
江濯颔首,鼓励地说:“很好很好,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宗族门派办的那些事都不是急事,自然可以坐轿骑马,慢悠悠地上路,可是这位鬼圣不一样,他是来办差的,还是来办一件非常要紧的差事。
天南星说:“是啊,他应该很急、很赶才对,怎么还坐轿子搞派头?难道他根本不在乎小胜镇的情况?”
洛胥悠悠道:“小师妹说得有理,他如此怠慢,也是因为里头死的人都与他无关。”
安奴说:“岂有此理!
这里不是他们的属地吗?即便他们不在乎寻常百姓,难道也不在乎自己麾下的鬼师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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