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跑了三趟,还来什么来?”
两人正说着话,曾泽安尖细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娘娘,皇上让奴才给您来送东西了。”
柳烟钰有些好笑,“今天倒底是怎么了,这东西算是送不完了。”
曾泽安吩咐人把东西抬进屋,“娘娘,皇上是疼惜您,您有什么需要的,不妨跟奴才说,奴才好去安排。”
吃的喝的穿的,应有尽有,柳烟钰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
“行了,曾总管,本宫觉得挺好的。”
她虽然怀着孕,胥康还是每晚都来,以前来的时候,不管是开殿门还是洗漱,姿态动作都很平常,没有刻意打扰她,但也没做到特别小心。
现在明显能看出来,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
每回来或者去,都是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
更衣洗漱都是在偏殿进行。
来了之后都是小心躺到她的身旁,或是抱着她,或是握着她的手,夜间她偶有起夜,他只要在,必是陪着的,她稍不舒服,他便会紧张兮兮的。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十天如此,一个月如此,两个月依旧如此,柳烟钰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最后都有些佩服他了。
都说妻子有孕是夫君添新人的最佳时机,可胥康贵为天子却能为她守身如玉。
这份专情是弥足珍贵的。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她便开始显怀,孕期养得精细,虽然赶上冬天最冷的时候,但她还是面色红润,心情好,身体也好。
邻国起兵,康炎培率兵轻松拿下,得胜还朝,胥康特意在宫里开了个庆宫宴。
柳烟钰裹着厚厚的袍子也赶了去。
当她去了之后,却感觉到一丝丝不同寻常。
康炎培和陈之鹤聚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见到她来,纷纷露出惊慌的表情,两人动作拘谨地过来见礼,见礼之后两人又嘀嘀咕咕地坐了回去。
陈之鹤靠近康炎培的耳边,“康将军,您做这事儿相当不地道。”
康炎培露出一抹苦笑,“本将说过多少遍了,绝对不是本将的意思,都是本将那混账儿子,他自作主张!”
他摇头,重重发出一声叹息,“本将是进来后才知道的,想赶人走,已经来不及了。”
陈之鹤颇为苦恼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胥康亲自自上首下来,小心扶着柳烟钰坐到自己的旁边,握了握她的手,又帮她拢了拢衣服,“冷不冷?”
柳烟钰摇头:“不冷。”
扶她坐好,胥康神色淡然地扫向下面,“康将军说为了庆功宴,特地准备了精彩的表演,想来是舞刀弄剑的,你若是怕的话,可以躲到朕的后面去。”
柳烟钰笑了:“皇上,您怕是把臣妾当成泥捏的了,康将军是为了让您大饱眼福,臣妾怎么可以躲着不看?那岂不是拂了康将军的一片好意?”
“好。”
胥康将暖手炉塞到她手里,“你若是冷的话,随时可以离开。”
她能来便是给足了将军们面子,因了有孕,何时离开大家都能够体谅。
天儿冷,柳烟钰好久没出门了,乍然见到这么多人,她感觉特别新奇,才舍不得走呢。
她呼了口气,笑眯眯说道:“本宫倒要瞧瞧,康将军给皇上准备了一份怎样的‘惊喜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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