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骞北醒过来,脸上有些迷茫。
“下车吧!”
江漫道。
保持关系得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去她的公寓,她来他家里,只有过两次。
这个小区比她那边高档很多,他住得是一梯一户的高层公寓,门禁很森严。
江漫本来是想开车送完人就回家休息,但是看到他一脸倦色,整个人好像有点浑浑噩噩的样子,不敢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上楼,下了车后,上前扶住他:“我怎么感觉你状态很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碰到他的手掌,皮肤上传来的热度,让她心里一惊,赶紧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道:“你发烧了!”
程骞北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表情有些难受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走进电梯,靠在电梯壁上,垂下眼睛虚弱道:“我要是没休息好,就容易发烧。”
江漫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程骞北摇摇头:“不用了,我家里有退烧药,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江漫听他这样说,也没坚持,毕竟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比她更了解。
出了电梯,她扶着她进屋。
他的房子很大,将近两百平,但是装修很简洁,有种没有什么烟火味的感觉。
她扶着他到卧室的大床躺下:“你药放在哪里?”
程骞北闭着眼睛道:“在衣橱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个药箱。”
江漫点头,打开衣橱,翻出里面的抽屉,拿出药箱,里面有很多常备药,她按着说明找到了退烧药。
本来想去喂他,才发觉忘了还没准备热水。
她到底没怎么照顾过人,又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房子里,手忙脚乱烧了热水端进来,发觉程骞北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唤了唤他,没有得到回应。
想了想,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坐在枕头下方,将男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口。
程骞北应该还没睡得太沉,在她的动作中低低呓语了两句,却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身体很烫,整个人想必也是难受的。
江漫摸了摸他的脸,他像是有感应一般,伸手将她的腰抱住,将发热的脸抵在她的脖颈下方,形成了一个依赖般的依偎姿势。
也不知为何,江漫忽然心里涌上一片柔情,想要将这个男人紧紧抱住。
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端起水杯,放在程骞北唇边,男人配合地微微张开,当水进入嘴巴时,像是本能般吞咽了咽。
她又将药片送入他的口中,也不知是太干还是太苦,男人本来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蹙了蹙,似乎是想将药片吐出来,江漫赶紧给他喂了口水:“这是药,可千万别吐了。”
程骞北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般,虽然表情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将药片吞了进去,又就着放在唇边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
有那么一刻,江漫恍然间觉得,自己抱着得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个卓尔不凡的程骞北,而只是一个脆弱的等待别人疼爱的孩子。
脆弱的孩子?连江漫自己都觉得这诡异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吃完药的程骞北在她怀中安静下来,她抱了会儿他,感觉他彻底睡着,才小心翼翼放下来,给他盖好空调被。
坐在床上还没离开的江漫,低头看向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的男人,因为发烧的关系,他先前还苍白的脸,这会儿泛着一点红晕,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覆下来,整个人有种奇妙的柔和感。
江漫觉得自己好像是三十五章时值夏日,天虽然黑得很晚,但程骞北醒来已经八点,窗外的夕阳也早就换上了城市的华灯。
江漫本来早就做好了粥,这几个小时,隔一会儿就去卧室看看床上的人,见他睡得深沉,不忍打扰,生生等到了这个时候,中间因为饿了还自己给自己煮了碗面,不过味道不怎么样,吃了一半就倒了。
她最后一次看了下时间,见这么晚了,担心程骞北睡太久,便再次进屋,这回是准备把人叫醒。
不过还才刚走进屋,床上的男人已经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因为吃过退烧药,又睡了五六个小时,刚刚醒来的程骞北,脑子一片模糊,一脸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只怔怔地看着走过来的江漫,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江漫觉得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傻傻的有点好笑,但觉得这种时候笑有点奇怪,就暗暗忍住了,走上前,弯下身,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你感觉怎么样?好像已经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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