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抿嘴,犹豫了一下:“哥······这些年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受过很多伤吧?”
看见木溪文愣住了,她急忙说:“哥,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木溪文轻声一笑,“受伤没什么,家常便饭而已。”
“枪伤很多吗?”
“嗯,”
木溪文点点头,“还有刀伤。”
“那······当子弹射进你身体里,当刀刺入你的皮肤,一定很疼吧?”
木溪文全身不为人所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内心深处那多年来对他人的壁垒摇摇欲坠,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作为正义联盟队长,受过无数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感到疼痛,玛利卡在的话,她一定会抚慰自己,可她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雪妍·······是有那么一点痛······”
“可是······”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不是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疼痛呢?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你受伤的话,雪妍也很心疼的······”
是啊,他怎么不可能感到剧痛,尽管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每每他洗去伤口处的血痂,尽管没有了伤痕,可每一丝每一毫的痛楚,依旧会毫无保留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并让他的身心受到折磨,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16岁的男孩!
也不止是由于他是正义联盟队长,从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需保持警惕的原因,更是由于自己的种种残酷经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心理防御机制,对任何人都有一道不可触碰的屏障和壁垒,但在她温柔而又纯粹的眼睛的注视下,木溪文内心对她的最后壁垒已然荡然无存:“嗯,是很痛,我是正义联盟队长,这都不算什么······”
“雪妍,”
木溪文只想向她诉说自己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她,木溪文已是“不设防”
的了,“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曾经吗?”
“嗯,我愿意。”
她乖巧的点点头。
于是,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沉思,“我的父母是在一家国际企业上班,他们常常需要去国外上班,而且经常要在不同的国家,在我七岁的时候,他们需要到利尔亚共和国的首都去,于是我也跟着他们,然后······”
木溪文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叫玛利卡的小女孩,是我们住的地方的邻居,雪妍,你知道吗?在希伯来语中,玛利卡······是天使的意思,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天使,她和你一样,都喜欢弹钢琴,她常常弹的曲子是《梁祝》,我们当时没有去当地的小学读书,都是进行家庭教育的,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于是我们每天下午都会轮流由她的父母教我们,从下午一点上到下午的五点,然后我们就一起到外面去玩,像什么国家公园之类的,在草地上打滚是必须的,浑身都是土,每次回家都要洗好久澡才能洗干净,还有,她还会缝衣服,有一次我裤子划破了,她用针线在我穿着的时候缝,一不小心针头戳到了我屁股······”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木溪文接着说,“那真的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她甚至还为我编了一首歌,就是昨晚我给你唱的那首······我父母和她父母以前经常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两个可是定了娃娃亲的,在战争发生以前我父母准备把我和她一起带回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他的心情再次低落。
“哥,”
周雪妍凝视着木溪文,眼瞳深处映着阳光,“以后,我会陪着你的,让我们彼此陪伴,好吗?”
木溪文愣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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