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暖:“求情?”
尤安点头:“恩,求情。
我二哥他脑子短路,那天的事,你别怪他。
当时就是他最先忍不住去求的,求了萧容,给萧容跪了三四天,又去调查局求那位队长。
那位队长瞒的好,队里的人都以为二哥是无理取闹,站在旁边冷嘲热讽。
后来我们想过去把二哥拉走,只是想把人拉走而已,可那位队长又说我们是去闹事,把我们也关了起来。”
他越说越激动,“程哥刚死,我们又都进去了,嫂子那时候马上就要生……临死前连自己亲女儿的面都没见到,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指着自己的心:“这里,这里像没了一样。”
廖暖又一阵静默。
心没了的感觉,她也有过,很痛。
如果正常走程序,压根不可能这么快就判下来,萧容……大概给了不少好处。
“前几年,我们是恨透了调查局,你们调查局的大厅,我们每个人都跪过。
每个人都去过无数次。
找律师找证据找一切能找的人能找的事,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十来个大男人,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你说我们窝囊不窝囊?”
他自嘲的笑笑,“不过又能怪得了谁呢?如果我们当时好好学习,如果我们生在一个好家庭里,如果我们更努力一点,有了钱,也许情况就没那么糟糕了。”
钱和权。
廖暖忍不住安抚:“这不能怪你,是那个队长有问题。”
顿顿,手指绞在一起,问,“我听说乔队之前是有个队长被举报下去了,是你们?”
尤安点头:“珩哥做的。
当时二哥都想拿刀砍了那个队长还有萧容,珩哥为了拦他,还被他误伤了,头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珩哥说,他们拿规则来规定我们,我们也可以用他们的规则搞定他。
那几年是酒吧的上升期,酒吧里忙,嫂子要照顾老人照顾孩子,珩哥也要帮忙去照顾老人,还要去搜集那个队长收-贿的证据,每天睡觉的时间很少。”
无奈的笑笑,“你别看他现在这样,病根其实也留下不少。”
“return基本上就是靠珩哥起来的,我们这么一大帮人,都没有什么文凭,只能当苦力,也就珩哥还聪明点,也幸好他在,不然……我们大概就真的跟着二哥直接去砍死他们了。”
原来沈言珩还有这样的过去。
原来他也会尽心尽力照顾身边的人。
原来他其实……还是个挺温柔的人。
廖暖无奈的勾勾唇:“那现在呢,你们还讨厌调查局?”
尤安笑了:“讨厌调查局其实是生理反应,看见调查局的人我们就想起我们一起被抓的那一天。
当时你不在,那场面……可真是没法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轻易给人下跪啊。
就是因为什么办法都没有,所以才……”
“对我们来说,调查局可以放一边,但萧容……绝对不能放过。
所以这几年,我们的目标只剩下萧容,跟调查局基本上也没有联系了。”
廖暖:“也对,他收买队长,害死沈言程……”
“不只是这样!”
尤安忽然打断廖暖,声音也扬了起来。
廖暖怔了一下,抬头时发现尤安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握着拳,手在抖:“不只是这样,他,他……程哥葬礼那天,萧容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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