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茨伸指掸走衣服上的烟灰,不耐道,“站起来,快!”
邹悦脸上的妆全花了,眼泪把睫毛膏糊湿黏成一团,满身大汗,这幅样子实在不成体统,是贺茨最不能忍受的。
她勉强平静下来,但惊恐尤在,战战兢兢地问:“刚才警察找我打听你了,他一定查过了!
要是被他现……”
邹悦察觉到贺茨眼神有异,打了个哆嗦,没敢再说下去,悄声道,“老板……我们逃吧……求你了……”
“出息。”
贺茨冷嗤。
也许是跟着“朱雀”
时日久了,贺茨或多或少也习得了朱雀疯狂的精神状态和不要命的作风,他抖着手扯松了领带,勉强顺畅地透了口气,神色愈苍白冰冷:“警察肯放你回来,就说明我们还没有完全暴露,这时候逃跑只会留下把柄……不许哭!”
贺茨被邹悦娇滴滴的哭声吵得头晕,挥手让她赶紧滚。
其实贺茨没他表现得那样爱女人。
情场上假扮风流浪子,是“朱雀”
吩咐的,贺茨虽然心存不满也得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下去,脂粉香闻得多了也想作呕,其实他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朱雀”
给他挑的那么多对象中,唯一让他心存绮念的,恐怕只有李文絮一人而已。
想到文絮……
贺茨不和李文絮在公共场所约会是有理由的。
李文絮是刑警,身份特殊,贺茨闯荡多年惹了一身腥,连带着身边邹悦一干人等也沾上了黑色的污点,其他人也就算了,文絮可千万不能被扯进来。
当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保护欲的时候,他多多少少已经陷进去了。
贺茨只恨当年上了朱雀的当,阴差阳错和‘冢人帮’搭上了边,朱雀那个人,是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的。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心灵感应,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忽然响了,贺茨生怕是警察,满心惶恐地接听,却是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阿茨……”
李文絮声音如同暴雨敲打下的柳叶,破碎而又不真实,“阿茨……快逃啊!”
半小时后,黄骁带人冲进乾景集团总裁办公室,就看见贺茨端端正正地偎着沙,露出一种介于张狂和人畜无害之间的笑容,像是等着他们来抓似的。
“贺茨是吗?南临公安局的,”
黄骁亮出了证件,厉声道,“现在怀疑你犯有故意杀人罪,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黄骁抬手一挥,弟兄们一拥而上,前后左右把贺茨围了个严实,打头的刑警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愿,俯身拷住了他的双手。
贺茨蓦然抬眼,丝毫不见慌张,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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