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生得到了意想之中的效果,安抚道:“你先冷静一点,我再慢慢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言语之间现出几分关切来,可白疏影半点都不相信,白耀生隐瞒她二十多年,仅仅是因为接受不了?经过这几年的清醒,白疏影已经彻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她眉睫微微聚拢,眼神收敛沉静:“好,你说。”
白耀生睨了她一眼,眼中故作忧伤的道:“唉,时隔多年,我本来是不想提的。
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母亲苏洁是存在怨恨的,我们结婚的时候感情正好,主要两个人是自由恋爱的,婚后一直很恩爱,但是自从她生下了你之后,就慢慢的变了,变的无理取闹,变得暴躁,最后竟然……”
他露出了一抹痛心疾首的表情,白疏影急在心里,紧追着问:“竟然怎么了?”
她浑身的汗毛都有些颤栗,目光紧紧地盯着白耀生的脸。
白耀生活了五十多年,内心的情绪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显露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她爱上了别人,听信别人的花言巧语,然后抛下我们一走了之……”
“不,我不信。”
白疏影下意识地反驳道,身体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怎么可能?她的母亲怎么可能是那种爱慕虚荣,抛夫弃女的人呢?
她拼命的摇头,脑中好似有两道声音在天人交战,搅得她无比烦躁不安。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因为你妈妈对我不忠的事情,我一直对你很冷淡,每次我一看见你这张和她十分相像的脸,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对我的不忠……”
白耀生哽噎着道,眼里流露出几许愧疚来,白疏影眸光怔怔:“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捂住头部,长久以来的信念,被白耀生的一句话击打的粉碎,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白耀生的声音仍在继续,像是某种催眠:“那么多年,我和你陈丽阿姨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爸爸虽然市侩虚荣了一些,作风还是很端正的,从来不在外面乱搞女人,所以我不会欺骗你的!”
“走!
你马上给我走!”
白疏影慌不择路的推拒着他,白耀生嘴里喋喋不休,“你不要怪你妈妈,其实她是太单纯,受人蛊惑才会这样的……”
“走!”
最终仍是被白疏影拒之门外,啪地一声,防盗门重重地合上,她的后背靠在冰冷的门上,突然很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
白耀生脸上的忧伤表情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一股阴暗的弧度。
姜总归还是老的辣!
白疏影靠了一会儿,浑身的力气仿佛抽空了似的,一点一点地滑落在地板上,后来干脆就瘫坐着,目光比之前更忧伤,更空洞了!
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不能判断白耀生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她的母亲苏洁应该没有死。
白耀生既然肯在这个关键时刻说出来,必然确有其人,否则到时候他要如何自圆其说?
可白耀生憋了那么多年都不吭声,真的是因为母亲和人私通吗?纵然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办?刚刚白耀生的样子不像是在造假,他的话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和陈丽认识结婚也过了两年,白露比她小了了七八岁……但是她怎么能够接受母亲是如此不堪的人呢?
白疏影足足挣扎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才让自己真正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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