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见难敌,大喝一声,往殿门方向一掠而去,刘猯当即喊弓弩手放箭,弓弩手一阵攒射,那左木背后中了几箭,然速度却不停,他跳到殿门,身子一震,然后背后箭矢纷纷坠下,他反手一抓,掉下来的箭矢一把被他抓入手中,然后奋力往后一甩!
“噗噗噗噗!”
七八个追上去想立功的皂卫顷刻被扎了个对穿,吓得剩下的皂卫惶恐不已,就连张纶也震叹,此人真乃当世虓虎!
何其勇也!
左木逃入大殿内,张纶当即下令全军碾压上去,密密麻麻的军士与皂卫一齐压过去,斗笠人们很快被压进了殿内,在烟雾缭绕的大殿内节节抵抗起来,左木被人救了进去,从大殿后门逃了,剩下的黑衣人奋力与官兵搏斗,但官兵人数太多,不到一刻钟,黑衣人尽灭。
这大殿内不知何时,侧门与后门被堵死了,就在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之时,兴奋的军士开始去撞大殿的侧门与后门,军士们是从正门杀进的,大殿内极宽,且烟雾缭绕,杀完斗笠人后,大殿内的军士与皂卫数量多达两百余人,一个个兴奋至极的去撞侧门跟后门,没挤到位置的就去推佛像,砍烛台,将好端端一座佛殿,糟践的如菜市场一般。
张纶眉头一皱,他没有进殿,看着殿内兴奋的军士,他大疑,手一摆,喝令门外的不许进殿,他吸了口气,闻到一股幽香,登时大惊,喊道:“快出来,那熏香有毒!”
殿内的军士与皂卫在里头早厮杀多时,谁会注意那殿梁上垂下的燃烧的熏香?一个个吸饱了都。
闻得张纶大喊,殿内的人非但没出来,反而一个个眼睛煞红,竟然举起刀枪,自相残杀了起来!
殿外的人大惊,张纶只得喊人暂时撤退,但是殿内中毒的军士居然一转头,不分好歹就杀了出来,张纶喝令军士捂住鼻子,且战且撤,殿外清醒的将士不忍对自己人下手,但是中了疯毒的军士却不然,一个个兴奋至极,红着眼杀向了自己人,张纶心痛不已,秋行风道:“大人,这样下去不行,那帮贼人会趁机逃脱的!”
张纶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秋行风道:“这帮人被那毒熏香熏了,已然癫狂,这等毒是解不了的,那些人都会死,只能杀掉!”
慈不掌兵,张纶当然懂这个道理,他一咬牙道:“给我杀了他们!”
那可是两百多人啊……还都是自己人,一番厮杀,贼人不过丢下七八十具尸体,己方从攻山至此已经减员近三百,加上那两百多必死的,已经是五百之数,这个数量不可谓不惨重,张纶的心都在滴血。
而且,这才开战多久?
这寺院立于山巅,建成了一个葫芦形,大佛殿正好卡在那葫芦腰上,除了外院寺墙能扒倒进人,其余几面都是崖壁,地势险要,佛殿两边墙壁紧贴悬崖,比围墙更高,相砌严丝合缝,不知比围墙厚多少,而且中间并无人可通过之地,自然那中间建的极高佛殿便成了唯一攻进去的通道,而此刻殿内又被毒烟熏缭,难以攻进,张纶心急如焚。
秋行风继续道:“这寺虽易守难攻,但立于山巅,也是死地,那贼子若要保得周全,寺内必然有地道与外界相连,此刻用毒烟挡住我等,肯定里头有重要东西要转移。”
张纶望着那些中毒的军士,一个个红着眼蜂拥而来,一咬牙!
果断下令,很快,大队弓弩手排排列阵,对着那些中毒发疯的军士皂卫一通乱射,而后重甲步卒戴上铜面具提刀而上,不到两刻钟便将那两百余中毒军士尽数杀死在院内院外。
望着那毒烟缭绕的佛殿,张纶一时想不到好法子,如果直接放火,火势一起,那佛殿后边的贼子可能会如秋行风说的那般,从地道或者寺院后边的崖壁逃脱,而自己这边也进不去。
若不放火,这挡在眼前毒烟缭绕的佛殿又该如何处理?砸穿那堵死的佛殿后门与侧门又要多久?那毒烟如此厉害,命人去熄了毒烟又得搭几条人命?
秋行风道:“可命死士以湿毛巾敷面,先去那梁上熄了毒烟,然后以此法砸门墙,再以弓弩手攀上大殿楼顶掩护,然后我们外庭这些高手先用轻功从殿顶上下到后边,缠住那些人,等大人打开佛殿通道攻进来!”
张纶看了秋行风一眼,颔首道:“善。”
秋行风,阎浮,刘猯,葛平四人,各自施展轻功,脚踏殿外大柱,一腾一跃,再一点,四个人身手矫健,很快就攀上了佛殿顶上的翘嘴飞檐之上,但是皂卫与弓弩手们就很难上去了,那佛殿足足接近五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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