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地骂道,“又不是我杀了黄羊角!”
少年将脸转过去了。
“你没见拱辰门外站着什么人么?”
尽忠就使劲地想了一下,似乎站了个灰蒙蒙的玩意儿,他进宫时那玩意儿杵在那,他离宫时那玩意儿还杵在那。
偶尔宫外就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人,可能是哪个发了失心疯的官员,也可能是哪个失心疯官员派过来的倒霉蛋。
可与他什么相干?
小内侍已经使劲地想完了,觉得是乡下人没见过市面,便说,“今日里有俏枝儿在小甜水巷,她那杂剧最是好看,贵人们都去的,你要不要去瞧一瞧?”
“城中已经传出些消息,说他是宣抚王安中的使者。”
王善说。
尽忠被打了岔,就不太高兴,但还是耐心解释一句,“王宣抚么,诗写得是很好的,很得官家的恩宠。”
“都说他来此,是因为金人已经到了燕京城下。”
尽忠吓了一跳,“这是什么话!
帝姬只让你跟着我,可没让你乱说话!
从今日起,出京城之前,你不许多说一句!”
少年就将脸转过去,不再言语了。
信使跑来不是因为金人已经大举南下,但他所携书信里写的是一件严重性不亚于金人南下的事情——或者说,是一个前奏曲。
完颜宗望奉金酋吴乞买之令,南下攻伐张觉,张觉兵败,躲进燕京。
就在王安中写信报之朝廷时,金人已经派出使者,讨要张觉。
张觉是大宋的人,王安中有义务收留他;完颜宗望是金人的统帅,王安中没胆子得罪他。
因此必须写信给朝廷,问一问这事儿该怎么办。
当年在汴京时,王安中的人缘是很不错的,他跟着官家走,一有活动,他就负责写点花团锦簇的诗,跟宫内的大宦官,宫外的相公们都有往来唱和,那些漂漂亮亮写尽繁华的诗送出去,很快就能得到回复,是点赞的是撒花的,突出的就是一个其乐融融。
但今天王宣抚的人缘突然就崩盘了。
先是枢密院和中书省,再然后是宫城,所有的门都在短暂打开后就迅速关上了。
谁也不肯理这个使者。
谁也不肯理这封信。
道理是再明白不过的:张觉已经受了大宋的封-->>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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