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月下来,也是容色憔悴,狼狈不已。
直到现在,她似乎知道生了什么,又似乎浑浑噩噩,不明白为何落到这个地步。
明明穿越以来一直都顺风顺水,即便是乡野农家种田这样低的,她也实现了成功的逆袭,还找到了身份尊贵容貌才能优秀出众的夫婿,明明一切越来越好,为什么突然之间轰然倒塌了。
汝阳王同样在诏狱里面对严刑审问,不过他压根经受不住,还一股脑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嫡长子陆承熠头上,口口声声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是火药还是牛痘玻璃那些东西,都是世子妃罗舒弄出来的东西。
先前他能听从陆承熠的建议牺牲一个儿子,也就能为了保全自己,牺牲另一个儿子。
如此他身上的罪责的确轻了不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到了现在这一步,汝阳王府失了兵权,又失了民心,被钉在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又如何翻得起浪来。
天子姜睿也乐得昭显一番他的仁德,而且汝阳王和世子都还好好活着,一个放回北疆,一个在京中为质,虽无自由却可以享受锦绣荣华的生活。
但那些追随依附他们的人以及家族都死无葬身之地,想想他们恨的人,会是天子还是汝阳王父子呢。
唯有两人不在昭显天子仁德的赦免名单之列,
王妃薛氏和陆承芳。
听到圣旨里没有他们的名字,薛氏母子顿时有了更不好的预感。
宣旨的内侍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收回圣旨负手道,“陛下有令,罪妇薛氏及陆承芳苛待皇家郡主,罪无可恕,判处斩之刑。”
薛氏披头散,恍若疯子一般,亦是不敢相信所听到,恐惧和绝望填满了整个心脏,“我就知道,姜宁那个贱人不肯放过我们。”
从琳姨娘死后开始,她头顶上就悬着一把剑,让她时时刻刻惶恐不安,如今终于掉了下来。
却不是安然无恙,而是比琳姨娘还要可怕的下场——斩处决。
“住口,尔等罪人,还敢出言冒犯郡主贵人。”
旁边狱卒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安洛郡主这位新贵,也知道安洛郡主在夫家受到虐待,也才有了告汝阳王府谋反的事。
他这等底下的狱卒,鞭打起郡主的仇人,也更加不用手软。
“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汝阳王妃,是未来王爷的母亲。”
她尖叫着扑到旁边的汝阳王身上,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爷救我。”
汝阳王脸色铁青,硬生生推开了痛哭流涕的薛氏,他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妻儿。
薛氏最后惨呼一声,一口血吐出,就此晕死过去。
陆承芳瑟瑟抖,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被吓得失智般,不断嚷嚷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那内侍神情冷淡,如看死人般的眼神,没有半分怜悯,“拖下去,三日后行刑。”
他是天子身边的内侍,也知道这般结果是天子对安洛郡主的照顾,自然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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