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痴痴张口,可那女妓手一偏,一盏酒尽数倒在她自己身上,琼浆玉液顺着那光滑白皙的大腿滴落在地,王公子哪里禁得起这样撩拨,当即虎扑上去,将美人抱在怀里,胡乱索吻,惹得怀中人娇笑连连,推着他的脸,又欲拒还迎。
“哎呦,公子好心急啊。”
她笑着,却听一阵鼓擂声起。
朱公子的动作停下了,这擂鼓声沉而闷,盖过缥缈的乐声,一时间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有些风月常客眼里流露出饥渴的神色。
却见画舫中央的宽台上,一台兽皮大鼓摆在侧旁,击鼓的小厮停了鼓缒,四下安静一瞬。
继而猛然一声弦响,铮然有声,弦音未落,又是一段婉转琴音,如山间流水,就这么一高一低的应和间,高台上不知是什么机关,陡然张开了一张大红绸子,如同一朵怒张的芍药。
待那红绸落下,高台上赫然静坐了一位美人,肤白似身姿绰约,一段腰身裹在裙中,勾勒出修长的体态,带着面纱看不见唇瓣,却能从那双眼尾上挑的媚眼里瞧见一些睥睨之色,又暗含秋波,看得一群人兴奋起来。
“素姬!”
“花魁出来了!”
台下客官们不由得聚拢,有的放开了手上的小美人,那些女子自然心有不愿,却不敢多言,袅袅娜娜地翻个白眼,退至一边了。
台上美人端坐不动,好似隔在云端,这时侧旁登上一个簪着花的老鸨,唇角一颗大黑痣,身材倒丰腴,就是面色有些蜡黄了,她摇着扇上台,手中小扇一指,指向台上的花魁素姬。
“各位爷,花魁每十五日一见客,常来的不常来的都知道咱们素姬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也听说过咱们香苑的规矩,价高者得!”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喊着出价了。
“五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
一声比一声高亢,一价比一价高,众人欢腾,争相出价,却听众人之后有一男声响起:
“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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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众人没了声音,纷纷转头看何人出价如此阔气。
却见一男子身着玄色衣衫,乌黑的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似是哪家的小公子。
“呦,这位爷,好大的手笔,不知是哪家的贵人?”
晏破舟正欲开口,头上的发带倏地紧了紧,他神色微变,改了口,说:“少管那么多,一千两,今夜她归我。”
碎语一片,不少男子眼中都流露出嫉妒又愤恨的神色,却也只能怪自家没那么多钱供自个儿招花魁,知道这位不知名姓的公子今夜势在必得。
一千两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可老鸨眼珠一转,略略笑道:
“这位客人……近前一些。”
众人不明所以,让出一条道,晏破舟便走过去,站在高台下抬头望那老鸨。
画舫里脂粉气浓烈,夹杂着各式各样的酒香,可晏破舟却在这纷杂的味道里嗅出一缕不寻常气息。
这抹气息淡淡的,却难闻。
“怎么一股骚味儿。”
他淡声出口。
风花雪月之地香粉呛人,怎得会有骚味,身侧的人有些惊诧,纷纷凑上前来闻,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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