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芸除了失败的初恋之外,又找到了这种感情,很不自在,但有时也会很平静。
跟初恋不一样的是,她现在已经有资本把爱抓在手里了。
他们更主要的还是说段母怀孕的事,产期已经定下,段母仍是想顺产,可胎儿长势比预计快,顺产变得困难了。
张跃建跟段母用数据做分析,连段莠都插了两句嘴,这是很罕见的。
行政副院长坐在一旁暂时沉默了,张跃建是段莠要扶的新人,而他是老帮派里的,做段家的女婿是段莠管端和前十年的事了。
不过这次家宴能叫着他,他想段莠对他是有别的主意的。
他忽然看向段昀芸,段昀芸在低头喝茶水,原来外面说的段莠的养女长这个样子,难怪有些不好听的话,要过继个孩子,怎么也得先紧着男孩挑,不该是个女孩,更不该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孩。
而张跃建从一开始就对段昀芸的母亲上心,难道说这第二胎是专门给段莠生的?那段昀芸的身份更暧昧了,他看段昀芸茶水喝掉了一多半,顺手就给段昀芸满上,段昀芸惊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他笑得挺和善的,段昀芸两手扶住杯子,说谢谢叔叔。
段莠注意到,去瞥了眼秀儿,秀儿一直在旁边呆着,这时候来把壶托住,说卢院长,我来吧。
卢院长放了手,还问段昀芸上几年级了,段昀芸回答着,看着这个卢院长的脸,心想都是医生,段莠好看,张跃建好看,他怎么的就这么磕碜?
满打满算饭吃了近两个钟头,段莠坐得累了,别人也都放了筷子,于是撤了桌子,就是这撤桌子的当儿,卢院长出去接电话,秀儿占着手,段莠起身时是张跃建扶的他,段莠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问了句……怎么没来,前面这两个字肯定是个人名,段昀芸耳朵极尖,又用眼睛看,张跃建短短笑了笑,说卢院长也一个人来的,我带不好。
段莠笑,说你怕他?
俩人显得交情很好,而段昀芸心中蒙上一层阴影,她觉得隐约有什么事是她忽略掉的,但是这不怪她。
张跃建在段莠站起起来后就放了手,他猜段莠不愿别人把他当病人供着,其实段莠是无所谓的,只要是供着他,当什么没分别。
段昀芸有点发愣地一直朝着他们看,段莠留意到,很自然地就问:“你一会回家去?”
段昀芸摇摇头,说不回了,我明天直接去学校。
段莠点点头,张跃建悄然地听着这一问一答,他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段昀芸就是“那个”
女孩,他早该想到的,原以为是段家别的亲戚,原来是这个。
他跟段昀芸几乎同时变得心事重重。
段昀芸送走了母亲,张跃建跟卢院长去了段莠的书房谈事,段昀芸在游廊里坐着,阳光晒得她蔫蔫的,可很像一个暖和的怀抱,让她感觉没那么孤独。
她反复思索她跟张跃建相处的细节,认为自己不是单恋了一场,可张跃建那么狡猾,他虽然不撒谎,没有骗她什么,可始终都回避了他有家室,再想到怎么今天也请了他来,又为什么他对他父母那样殷勤,都想通了,他姓张,那就跟卢院长一样的。
可张跃建是个这样潇洒漂亮的人物,段昀芸有点难过,他们之间的暧昧是真的,那就更突出张跃建的可恨,可至始至终张跃建都没做什么过线的事,或是没来得及做,她的恨也就没有落脚点,于是只能自己懊恼自己。
段昀芸望着游廊底下穿过的小流水,弯腰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出去,砸在水里只溅一点小水花。
她在这里坐了足有半个钟头,于是谈完事的张跃建从段莠的院里出来,按原路走就遇上她了。
段昀芸早看到张跃建,可就是不想理,而张跃建跟她打了个招呼,那样子也有些变化,明显有了隔阂,他站得离段昀芸很远。
段昀芸抱着腿坐在栏杆上,短裙里没有穿打底裤,大咧咧的从细白腿里露出来被挤着的粉白色棉质内裤,张跃建觉得段昀芸像个有意识又无知觉的精怪似的动物,她总存着挑撩别人的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玩。
张跃建说:“太阳这么晒,小心晒伤了。”
段昀芸看他一眼说张叔叔你要走了?张跃建不再看段昀芸露出来的下半身,去看段昀芸在阳光底下有一层小绒毛的软嫩的脸,依然有同样的心悸。
是心悸,她可是段莠养的。
张跃建答:“是要走了。”
段昀芸从栏杆上爬下来,“您知道路吗?我送送您?”
张跃建说:“不用了,我认得路。”
段昀芸说:“就让我送送您把,我闲的也没事。”
张跃建没再拒绝,段昀芸晃晃荡荡地走在他身边,像株小小的花,不言不语地漂漂亮亮地开着。
段莠的确会享受,这样的小女孩,这样的年纪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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