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瑄翻了个身,把金兰搂进怀里,低头闻她间的茉莉花香,“不用麻烦了……我的身体我知道,吃了药就好了。
下次我再这样,你别害怕。”
胳膊收紧了一些,“圆圆,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金兰躺在他臂弯里,摇了摇头,“我没吓着……你没事就好。”
说着忽然笑了一下。
朱瑄搂着她,低声问“笑什么?”
金兰克制住笑意,轻声说“殿下恕我无罪的话,我就告诉你。”
听见她的笑声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朱瑄不由自主跟着一起嘴角上扬,轻叹一句“我哪敢治你的罪。”
宝贝还来不及。
金兰笑个不住,肩膀直抖“今天大婚,我这个新娘子哭了一场,您这个新郎病了一回……我觉得挺好玩的。”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她向来心大看得开,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想笑。
朱瑄虽然古里古怪,但对她十分纵容爱护,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体贴温柔过,不管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好像都不会生气。
朱瑄果然没生气,薄唇轻轻挑起,无声微笑,低头吻了一下金兰的头。
金兰实在是困,笑了一会儿,重新跌入梦乡。
她是真累着了,呼吸声有些沉重。
朱瑄放开她,侧过身,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眼神落在她脸上,沉默凝视,看了很久。
……
一个时辰后,熟睡的金兰猛地惊醒过来“今天要去仁寿宫拜见太后,我起迟了!”
她滕地一下爬起来,一边唤剪春的名字,一边飞快掩好衣襟,刚要下地,一双胳膊搂住她,把她轻轻按回锦被里。
“做噩梦了?”
朱瑄已经穿戴好了,头戴翼善冠,一身红地云肩通袖襕暗云纹圆领常服,目若点漆,眸光清亮,丰神俊朗,雍容高贵,和昨晚的样子判若两人,坐在床边,手里拿了本书,俯身看她。
金兰拍拍胸口,舒了口气,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我梦见我起迟了,太后和郑贵妃都在骂我……”
她梦中惊醒,语气娇憨,一副全心信任依赖之态,朱瑄脸上笑意浮动“无事,你再睡一会儿。
过了辰时我再叫你起来。”
金兰摇摇头“不睡了,再睡就真要起迟了。”
杜岩领着宫人进殿伺候金兰梳洗装扮,东宫规矩严明,宫人循规蹈矩,走路的步子都要轻一些。
金兰坐在镜台前,梳头的内官给她梳了个宫中时兴的妇人式,髻高耸,再罩上金丝箍,戴珠翠金饰,她还没起身就感觉到了头顶累沉沉的重量。
朱瑄忽然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金兰背后,目光从她脸上一掠而过,接过内官手里的银插梳,解开她的髻,重新给她梳了个矮髻。
内侍们一脸骇然,默默退开。
金兰也吓了一跳朱瑄居然会梳髻么?
朱瑄手指修长,梳的动作很灵活。
宫人捧着一只漆盘走到他身边,漆盘里是宫女早上趁着露水未干前采摘的新鲜茉莉编的珍珠茉莉花围。
他拿起花围,给金兰戴上,退后一步,示意宫人上前给金兰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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