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佳忍不住出声,“清姐,玉姐是你姐姐,你该待她亲厚些,如此这般在外人跟前行事,岂不叫被人笑话?”
郑令清的气势不蔫反胜,仿佛郑令佳开口与她说话了,其他一切都不要紧,“阿姊,我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你,别人都不算。”
令窈坐在旁边瞧戏,余光瞥见郑令婉剥花生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凭良心讲,上辈子郑令婉对她很一般,但对郑令清是真好。
但似乎郑令清并不在乎。
郑令清又加上一句,“但若是某人肯理我,那也能算是我姐姐,母亲一向教导我要心胸开阔,要擅于原谅别人的错处,我今天便做到了。”
这句话是看着郑令窈说的。
令窈无语,朝她那边施舍一个眼神,嘟囔道“有些人脸皮真厚。”
郑令清先是一抿嘴,而后施展眉头,往令窈跟前凑,“你说我吗,四姐是在和我说话吗?”
她上前一把握住令窈的手,“四姐的手又白又嫩,摸起来滑溜溜好舒服。”
三老爷正在往这桌瞧。
令窈即时明白过来,上次老夫人的训诫不是没有用处,大概是三老爷给郑令清下的通牒,命她与两位姐姐“重归于好”
。
令窈任由她玩闹,横竖就是不理。
令清急了,低声怒道“我都这样夸你了,你怎么还不肯跟我好?你这个人真难伺候!”
此时孟铎也往这边看来,令窈下意识挽了她的手,回以春风般的微笑,轻声道“五妹过奖,只是以后不要靠近我,小心我再踢你。”
令清脸色一吓,立马回原位坐好。
旁边有其他府的姑娘坐过来,令窈一看,是南侯府的长房嫡女南文英领着自家三个妹妹,以及齐伯公府的长房嫡女华朝并两个妹妹而来。
南家与华家的公子前世曾是令窈众多求婚者之一,他们家这两个姑娘,她还是认得的,虽识得,却并不喜欢。
南文英与华朝皆是临安土生土长的女孩子,穿着打扮崇尚素净,与令窈大张旗鼓的华艳完全不同。
近年来女学士的兴起,更是在临安贵族女子里掀起一股“去华饰重文章”
的风潮。
南文英上来便问“怎么不见宁姐姐?”
说的是宁府姑娘,上次小宴的东道主宁悠君。
令佳想起宁府的事就头疼,含笑轻语一句“见她最近忙,便没去请。”
南文英与华朝齐齐坐下,“她最近确实忙,秋天便要进汴梁参选女学士,临安城里,取得进汴梁参考资格的人虽多,但只有宁姐姐,最是卓尔不群,若能一举拿下女学士的称号,定将名扬天下。”
南文英问“令佳姐姐,今年你不去么?”
令佳笑道“我等两年再去。”
席间众人皆互相打过招呼,只令窈懒洋洋地瘫在那。
南文英与华朝窃窃私语,三言两句却依稀传进令窈耳里。
“你看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未免太轻浮张狂,哪有穿成她那样就出来的,一看就是肚子里没墨的绣花枕头,光有脸蛋没有才华,等她大了些,哪家儿郎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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