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她的手完全不听自己的,攀着他,搂着他。
沈策和她在床单上,两人的汗融到一处。
她两手扶住他的脸:“……亲我。”
辨不大清五官容貌的他,离得极近,要让她看清自己似的,哑声问:“不该你亲我?”
她不满摇头,仰头要他亲。
沈策示了弱,像猛虎倦懒,低嗅红花,用鼻尖划了两下她的唇:“你就是老天用来拴我的,”
他轻咬她的下唇,“张嘴。”
他在极度疲累中,还在用舌尖探入她的唇,取悦她。
两人在帘子遮蔽的黑暗房间,不见灯,不见影。
“猜我在想什么……”
她额头抵他额头。
她的思考方式脱离了性别,身心溢出来的满足感都是:他是自己的了。
终偿所愿,得到他了。
“我是你的了。”
他答,和她目光交缠。
这也能猜到。
昭昭想。
他们消磨时间的方式单一、激烈。
昭昭再叫他哥,他倒不再反驳,咬她的耳垂说:想叫,就叫得烈些,大声些。
沈策后来每日加了药量,睡得更多。
昭昭没点破,料想他怕生那晚的情况。
人都要自尊,换她,她也不愿让沈策见自己失常的一面。
她趁沈策睡觉,把一篇论文收尾,另一篇西语的写得慢。
以西语介绍文化,她选的是中国的古文化,君子论,写的不顺。
等他走再说。
三日一晃过。
像有锣鼓敲得急,催赶他们分开。
那日,他们在泊车接客的地方卸下行李,沈衍将老婆和孩子带走,留他们独处。
车在一辆接一辆过,寒风里,下车的人不是举着手机要去接人,就是搬了各色的行李箱,去赶飞机。
昭昭在蓝色的指示路牌下,在大衣口袋里掏出碧色骰子:“一人一个。”
没等沈策答复,她把骰子塞进他西装内,胸口的衬衫口袋。
还有十分钟。
“哥,你说点好听的,”
她低头,额头抵到他心口,“你一走,没当面说的机会了。”
他沉默许久,说:“我有个妹妹。”
她难过地笑着,低声抱怨:“全天下都是你妹妹。”
虽知他指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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