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肖雪宸眼睁睁看着这变化,突然耳边来了这么一句,这心里的忐忑顿时就不香了。
虞幸感叹归感叹,他体内不断窜上来的一股股冷流仍然在折磨着他。
他坐下来真的是为了节省体力,否则,他现在大概已经要眼前发黑随时准备晕倒了。
在这种情境下,晕倒和撒手人寰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呼……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奇怪的是,周围明明没有洞穴等狭窄的地方,这风仍然吹出了鬼哭似的凄厉音效。
好冷……虞幸忍不住颤抖起来,伸手捂住了半边脸。
冷汗从体内渗出,他深深吸入一口气,突然,心脏处猛地一跳,冷意达到巅峰,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一个带着绝望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
“阻止他!”
是周咏笙的声音!
虞幸咬着后槽牙在阵阵晕眩中站起身,抬眼看见村长已经结束长长的吟诵,正把一个未燃起的蜡烛摆在黑棺上。
这烛盘正是妇人在厨房使用的那一个,只不过这次盘子里装的蜡烛显得有点特殊。
同样是白蜡,却不是崭新的,虽然未点燃,许多滴烛泪已经凝固在蜡烛侧面,烛身上刻着一个“陆”
字。
还有一部分烛泪已经流入盘中,成为不会凝固的液体。
那液体,是鲜血的红。
“现在,我邀请远道而来的客人与我一起打开棺材。”
村长并没有听到周咏笙的吼声,他看着满目烛光,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怀好意的停在虞幸身上。
“就这位吧……你与小笙关系似乎不错。”
这是仇恨锁定我身上了啊,不过,正合我意。
虞幸笑了下,尽量不把虚弱表现出来,没理会肖雪宸和魏凡让他“多加小心”
的话,毫不犹豫地迈步来到村长面前。
“不能开!”
周咏笙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汹涌到骨髓的冷意让虞幸脸色惨白如纸,好像比白蜡烛还没有颜色。
他墨色的瞳孔比平时更加幽深,纯黑中透着病态。
“来吧,和我一起开棺。”
村长当他害怕,得意一笑,催促道。
“村长……”
虞幸用失去血色的嘴唇勾起一点笑意。
看着这抹笑,村长突然寒毛一竖,心中一凛,麻痹感蔓延到四肢。
虞幸连手指都在颤,声音却很稳固,平滑得如同一个冷血起来的恶魔,仿佛身体上的痛苦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开棺,打个商量,换个人吧?”
“换人?”
村长虽然意识到不妙,可他没有找到是哪里不对,“呵呵,作为小笙的朋友,你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他做吗?”
“蠢货。”
虞幸低笑一声,“不是换我,是……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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