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一声。
嗯?听声音是个男的……男的?男的!
刘彻脑袋中对于宫廷非女性的形象主要有两种:一是太监,二是皇帝。
正当刘彻浑身僵硬,努力为“父王”
这个称呼做心理建设时,来人却捡起球,大步进门,他被球打中,也不恼,反而笑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地呆在床上,这么久没见舅舅,就这么打招呼?”
“舅舅。”
刘彻乖乖地喊道,在认了一个大好女青年为母亲之后,其它称呼叫起来也显得没那么困难了。
刘彻认出了田蚡。
在床上养病的时候他已经整理过小刘彻的记忆,小家伙才三岁,知道的事认识的人十分有限,除了生活在一起的娘亲、婢女以外,就只有偶尔见到的祖母和妃嫔等亲戚,即便是皇帝这个生父,小刘彻的印象也很淡,倒是对田蚡这个舅舅更亲些。
因为田蚡总是会将宫外新奇的点心玩具带来送给他,这个皮球便是其中之一。
田蚡长着一双小眼睛,面部瘦削,五官还算端正,毕竟是和王美人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差不到哪里去。
他是王娡王美人同母异父的弟弟,傍着这点皇亲国戚的身份在汉庭混了个郎官来做。
郎官就相当于帝王养的智囊团、随行秘书。
员额不定,最多时达到五千人,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守卫门户,出充车骑,随时准备受皇家顾问差遣。
当时还没有科举制度,而郎官常有出任地方长吏的机会,所以,时人将郎官视为出仕的重要途径。
“天这么凉,也不知道穿上鞋子?”
田蚡像往常那样把球塞到刘彻的怀里,抱起他重新放到床上,半跪下来给他穿鞋。
“不要告诉娘,好不好?”
男性,无论老幼,都是怕另一个性别唠叨的。
“只要你答应舅舅,以后不许背着人爬上爬下。”
田蚡看了看外头明媚的阳光,又抱起刘彻,道:“走,舅舅带你出去踢球。”
刘彻第一次踏出房门,又黑又圆的大眼睛一阵转动,周围的景色其实记忆中都有,但真正走到其中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屋子不大,一厅两室,家具很矮,室内都铺了席子。
走到户外,便见一个园子,蜿蜒的石子路,两边均种上树,翠绿的枝桠顶端有嫩黄的新芽儿,看着就能感到浓浓的春意。
田蚡看刘彻盯着树瞧,以为他又想淘气。
“你娘亲早就嘱咐过我不许你爬树了。
蹴鞠也一样好玩。
我们到那边空地上耍,舅舅教你倒挂金钩。”
“我才不想爬树呢。”
刘彻奶声奶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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