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展鸰和席桐就快马进城,找了诸锦和夏白把事情原委一说,两人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展鸰跟席桐松了口气,又问“需不需要知会大人一声儿”
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用了人家手底下的人呢。
夏白笑道“无妨,大人日理万机,忙得很,哪儿有空理会这等小事回头报一回也就是了。”
诸锦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若是诸清怀那头有什么不高兴的,她一力挡着就是了
四人如此这般的商议一回,夏白又叫了小九进来,小九一听此事,登时怒不可遏,“混账,反了天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
真他娘的讨打,一家客栈是什么地儿,那可是他们兄弟们的后厨房想饿死他们是怎的
兄弟们必然要守卫他们的烤鸭、火锅、凉皮、卤味、肉火烧、酥肉、炸丸子等等
众人就笑,夏白又拍拍他的肩膀,略一琢磨便安排道“我是个熟脸,不好乱动,你且叫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唐氏家附近潜着,那些混子瞧着不成样子,有时候办事倒也缜密,也未必就全然信任唐氏,没准儿扣了后头的老弱当人质呢。”
席桐抱拳,“果然缜密。”
大家又都笑了,夏白摆摆手,“快别打趣我,听着倒像是没了我办不成事儿似的。”
展鸰就道“可不是没了你们办不成事儿么我们统共才几个人遇到这种事儿也顶不上去。”
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如今铁柱他们虽然学了点儿功夫,家护院没的说,可若论到依计行事这样的活儿,还真够呛。
说白了,就是缺乏必要的历练和组织性纪律性,这些单纯依靠平日的训练是远远不够的。
诸锦笑吟吟道“如今你们正经是夫唱妇随了。”
小九带头哈哈大笑起来,展鸰也不羞,先冲诸锦使了个眼色,可不就是夏白的位置么,诸锦到底是个古代闺秀,哪儿比得上她这个老司机,刷的红了脸儿,哼哼几声就不好意思说话了。
忽然又听席桐道“不是夫唱妇随,是妇唱夫随,她是大掌柜的,我凡事跟着她走。”
除了展鸰之外,其余三个人俱都目瞪口呆。
说老实话,怕媳妇疼媳妇的好男人不在少数,可那都是私底下的,有几个真能丢开面子放到明面儿上说还不叫人笑话呢
这席桐也算响当当光明磊落一条好汉,还真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口了瞧这那份气定神闲,一点儿不勉强啊。
小九就冲他比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他们这些光棍儿就得学着点儿,有这一手不要脸的好本事,还愁娶不到媳妇么
诸锦就不自觉的向夏白,恰巧夏白也在偷偷瞧她,两人就这么对了眼儿,同时一愣,又都不自觉的转开去,耳朵尖都有些红,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终究诸锦是被展鸰“带歪了”
一点儿的,率先回神,抓着她的手强作镇定道“什么时候办喜事,可得叫我去吃喜酒才好”
两人当真是一点儿不扭捏的,对视一眼后就道“夏天太热,又仓促了些,冬天太冷,又太远了,如今且定在秋天,还得找个信得过的人合日子。”
入乡随俗,既然来了这里,少不得要按着这里的规矩,一丝一毫都不能错的。
夏白就笑,“听说你们这些日子时常往清宵观跑,何须舍近求远那位张道长算日子极准,青龙寺的大和尚也是当众承认过的,有人找他算日子时,他还时常劝人去清宵观呢。”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都有些欣喜,又联想起之前张道长瞧破他们心思的话,如今想来,确实有几分道行。
也罢,就他了
说来这大庆朝着实有些神奇,绝大部分的人心性都十分淳朴,也得开,就好比潘家酒楼与自家,青龙寺与清宵观,都算是直接意义上的竞争对手,按理说合该斗得你死我活,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样儿。
如今一家客栈在城内开了分店,早已跟潘家酒楼正式联动,两边菜单上都多了对方的当家特色,客人点菜的时候也帮着推荐、跑腿儿,整个黄泉州上下谁不知道这两家要好
还有那青龙寺和清宵观,之前他们去清宵观的时候,从几位道长的只言片语中就不难推测出其实两边关系不错,甚至相互欣赏,如今再听了夏白的话,就更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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