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专心。”
他笑了声,又哑着嗓一次次唤她:“柳柳,看着朕,柳柳。”
而今夜雨太大,茫茫漠漠,漫无边际。
孟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挂在桅杆上一只风灯,小船航在风雨中,她也就随颠簸在风雨中。
雨中梁下,犹莺莺清雏。
泄出一声短,又一声长。
声声如催似请,风雨更骤疾。
直到屋内鸾烛被淋淋水风吹灭了,而钟鼓楼头那雄浑报时声,穿透风雨,晓彻梁宫。
终于,真正入夜了。
可今夜浩荡水,仍曾息止。
黑暗中,浦上红红逞娇斗艳,好似忽然一夜,就绽放出一整个天。
孟绪睁,窗模糊,灵台混沌。
“要了……”
哀求无用。
萧无谏几次把想要逃跑女子捞,直到她再逃跑力气。
“说固所愿耳,柳柳愿,就如此起考验?”
孟绪喉中难止嘤嘤,说一个清晰字,到最,只一口在他肩头。
听说损帝王体肤要下狱重罪,想着,她又松了口。
直到锦褥皱乱,而欢海中,欲生死两问。
萧无谏终于餍足,好笑地抱着她,一边让备水。
知道他在笑话自己,孟绪钻在他怀里,轻声道:“妾听闻,陛下幼年与先太一道跟随先帝在外扎营,一年汛严重,曾遇上一场夜雨山洪……妾斗胆猜测,陛下今夜心绪畅,否与此关?”
此刻帝王殊无一点戾气,该他最设心防时,孟绪当然知道他愿提起此事,可他总能在欢过,治她罪罢?
再说,他方才教她那难受,她过报而想宽解他了!
“力气说?”
次,萧无谏生气,只一下下着柔长青丝,好似说着什寻常闲话:“朕可以允你说,但若说错,就再一次。”
再一次?
想到再一次什,孟绪脸一变。
刚才那口她就应该咬下去。
她用力在他怀中一挣,想背过身,才觉竟那个力气。
只能用黏糊糊酥声道:“那说也罢,都过去了,只盼陛下别再伤怀,妾就安心了。”
话说好听,面上&xeoo怨气,萧无谏几乎失笑。
她愿再说,他&xeoo想听了。
想听听她如何揣测圣意,又如何自作聪明。
萧无谏:“今夜说,往再提,朕可要治罪了。”
孟绪一愣,快权衡了一番。
都说富贵险中求,她要得到他心,自然要先从知道他心开始。
但,须得他想让她知道才行。
否则多知道一个他秘密,过突然将自己摆在危险地方而沉默未几,那双丽黠乌睛一低,她开口:“听闻那场洪灾死伤颇多,陛下心疼伤民,悯怀百姓,才会在即位大兴水利,也才会在样夜里……神伤。
妾可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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