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外,角落处。
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内,蹲着一名戴着赤狐面具的男人。
赤狐面具右脸上突兀的画着一支玄色断箭,令人看着很不舒服,乃至于恐惧。
“复仇赤狐!”
传说猎人以箭射杀赤狐,过去收获猎物时。
赤狐暴起,以嘴衔着断箭,刺进猎人咽喉。
一双如血的眼睛看着猎人死去,赤狐才甘心的伏地而亡,在它的腹部贯穿着半支断箭。
这个故事是原宿主从一个男人那听来的,眼前的复仇赤狐面具,唤醒了尘封的记忆。
杨昭的眼光从男人的面具落到他的左手:
男人左手手指修长,十分好看,从手腕到没入衣服的手臂上,带着触目惊心的火伤痕迹。
那疙疙瘩瘩的伤痕令人没有勇气看第二眼,有一个错觉:他的手掌跟手臂根本就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人。
“他是吉鹏程、吉复!
跟原宿主讲复仇赤狐故事的男人就是他!”
吉鹏程是一代名医吉平的小儿子,家境殷实。
吉平的小妾与管家私通,事情败露,勾结恶贼将吉家灭门,只有吉鹏程逃了出来。
最终恶有恶报,小妾、管家与恶贼都授首,吉家的家财也以各种口实落入官家口袋。
同行医者也对吉鹏程多番打压以至于迫害,令他不得不流落到清河县,得到了杨朝宗的救济。
那年冬夜,杨朝宗领着杨昭带了寒衣、暖食去看望吉鹏程。
在破窑里,吉鹏程浑身是血,好像不知痛楚一样,将一条左臂直接埋在烧红的炭火里。
随着他手臂的焦化,他双眼也变得阴沉,从此黑化,改名为吉复。
意思是要光复吉家的医道,要报复所有迫害吉家的人!
当时年幼的杨昭十分懵懂,如今杨昭想起父亲后来的言语,终究知道在吉复身上发生何事:
当日吉复潜入一名迫害过吉家的大夫家,药倒所有人,将之灭门。
却逃了一名奴仆,奴仆认得他左手手臂上有红色胎记,就发生了那晚的事情。
杨昭再次看向吉复,一名壮汉正在摊子前。
“我说小子,你的养生丹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展示效果,鬼知道有没有效!
这样,一两银子十颗,我买回去试试……”
();() “你说什么!
我亲手炼制的丹丸清河县第一,岂能没有效果的!”
吉复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壮汉胸口的衣服,即便看不到,也能知道面具后藏了一张狰狞的脸。
壮汉一把推开他,悻悻的走了,在黑市里有巡逻队,禁止闹事。
敢在里面的闹事的只有两种人:疯子、疯子!
壮汉自然不会跟疯子蛮来,惹火烧身。
杨昭转身,不再理会高瘦汉子的沸血汤,他了解吉复,黑化的他这辈子只做两件事情:医道、复仇!
而且这两件事情都做到了极致,他能拿出来贩卖的丹丸,绝对是清河县第一,没有之一!
“兄台,我买十颗养生丹,喏,二两银子!”
吉复没有接过杨昭递过来的银子,紧紧盯着杨昭露出来的双眼,“你冲击炼皮境,到了什么阶段?”
吉复的一句话引起了杨昭身后一些人的注意,杨昭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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