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百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屋子里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林百的视线变得模糊,他似乎看到凌日的身体变得虚幻,有人把一个脏兮兮的紫红色的小家伙送到了他眼前,凌日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转水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实现,林百在慌乱中,被拉进了黑暗,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林百挣开眼睛小童守在他身边,给他喂水,林百的眼睛一直在屋子里四下打量,搜索那个鬼的身影,但接过一无所获,小童看着林百,知道他在找什么眼眶不听话的开始发湿,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情绪。
林百看着小童,心里已经了然,猜想大概凌日是回地府去了,安稳的躺好,心里却是凄凉。
这时候凌天抱着个小不点走了进来,林百侧目望去,知道那被人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肯定就是折磨了他几个时辰的,他和凌日的日子,凌天把小家伙送到林百怀里,林百在小童的帮忙下翻了个身,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五官小小的却有着他和凌日的影子,特别是他双眼睛和凌日一模一样,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小样子让人疼到了心坎,说不出的可爱,林百不由的想起和小家伙在一起的十个月,经历了多少折磨,这小家伙还能这么健康精神,真是奇迹。
林百拥着儿子好一番疼惜,蹭蹭又摸摸,还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两口。
凌天看着林百父子俩亲近,静立了半晌有些事还是不得不面对,还是开了口,“林百,我哥给小家伙取好了名字,叫凌唯唯一的唯。”
林百一知道凌家的规矩,名字都是单字,点点头表示这名字很好,沉默了一瞬抬起头看着凌天,“你大哥回地府去了?”
凌天听着林百的问话几乎立刻就变了脸色,垂下头艰涩的突出几个字,“大哥他,他…我,我也不知道……”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知道,让林百的心沉到了谷底,眼前闪出埋在记忆力的那一幕,他似乎看到野鬼在他眼前像宋泉一样消失,不由的心惊胆战,看着凌日的目光便的凌厉骇人,“那天,凌日他是不是出了事!”
凌天本就每想把这事一直瞒着林百,原本也只是想瞒过,这几天等林百的身体好些再说,当诚实惯了,说话不经大脑,才一句话就被林百抓住了破绽。
57、死别
凌天自然是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林百要是发起疯他可扛不住,把一切叙述完,凌天已经准备好要承受林百的怒火的时候,却只是眯了眯眼睛,平静的道了一句,“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凌天愣住,小童着急的发出两个单音,凌天知道小童想说什么,走上前揽住小童的肩,皱眉道:“林百你昏睡了几天,你还是先……”
“我说我累了!”
林百声音有些急的喊了一声,某日用嗓过度,林百这样一喊,就不禁开始咳嗽,胸腔的振动成功牵动了身上所有旧患,疼的林百不由自主的缩在了一起。
“林百!”
凌天和小童都走向林百,一脸的担心。
“出去,让我一个人带着,出去……”
林百忍着疼,咬牙嚷了一声。
凌天看了一眼在林百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家伙,摇头叹息,带着小童离开。
林百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按着胸口,那儿好疼,疼的他快要窒息了,凌日居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意让他死,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的这身皮囊就这么重要吗,林百虽然这样转牛角尖的想,他也还是知道凌日真正的意思,他不是直想要保存这臭皮囊,凌日想的会更多,或许是为了这个孩子,但他应该还有另一份执着,对于这份执著林百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再左右他。
这样的选择,即便是残忍的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他也不管了,这生生世世他跟定了他,凌日能为了他放弃永恒的生命,他又为什么非要守着这臭皮囊,他魂飞魄散,他有何苦去轮回,在没有谁会再给他这种爱,这段刻骨铭心已经写进了他的灵魂,就算经历多少轮回也再抹不掉,注定要生生世世独自终老,为什么他还要经受这个折磨,他不接受凌日的选择,眼泪从林百的眼角滑落,他已经确定他要做什么了……
林百心里的某种想法,似乎让身边熟睡的小家伙,感觉到了危险,张开小嘴伤心的哭嚎了起来,林百拥着小家伙轻哄,不知不觉拥着小家伙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小家伙揉进身体似得,看着儿子的脸,就像那个世界里那些女人说的话,孩子从娘升上掉下来的肉,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感情会出现在他身上,但此时也真的感受到了那种婆婆妈妈的感情,到底还是舍不得,但是他又不得不舍,他不能等因为等下去,他会更舍不得……
林百贴在小家伙的脸上,蹭着小家伙滑嫩的皮肤,眼泪顺着脸颊沾湿了小家伙的脸。
窗外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室内,那金黄色的光芒耀眼夺目,阳光似乎有了实质的形状,但是当你伸出手你抓到的只会是空气……
小家伙的哭声,把小童招了回来,这几天林百昏睡不醒,小童喜欢这小家后喜欢的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小家伙,才看了一眼就知道小唯唯是饿了,跑到屋子外面断了一碗温热的奶回来,林百不顾身体的疼痛,执意坐起身抱着小家伙,让小童教他怎么喂小家伙,林百要求自己照顾小家伙,小童和凌日都担心林百的身体,但是看林百执意要求,凌天也只能随了他的愿,让小家伙留在林百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林百正式都照顾凌唯,做了个称职的啊爸,但是没有人认为林百这是正常,凌日的突然离开,林百歇斯底里是正常,试论落魄是正常,连自残都是正常,他做出任何和自己过不去的事情都是正常的,但是眼下这样正常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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