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来吧。”
傅冉从浣心手中接过了那淬金镶玉的凤衔珠钗冠,垂下眉眼仔细地替她戴上。
“记得从前你总是喜欢白玉的素簪,倒也清丽多姿。
如今戴上了这华丽的发饰,朕才知何为明艳动人。”
许纾华面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任凭那人夸出个花来也没个变化。
“陛下谬赞了。”
她望着那人映在镜中的俊朗容颜,想起一事来,眨了眨眼,“臣妾腹中这一胎怕是个公主。”
屋里默了一瞬,忽听得皇帝笑了一声,“公主好,朕喜欢。”
许纾华不以为意,又挑了支华丽至极的簪子戴上,“只怕太后不这般认为,想来又要为陛下择新人入宫了。”
谁知那人忽然正了脸色,俯下身来环住她,脸颊贴在她的耳畔。
“无论如何,能站在朕身边的只有你。”
许纾华没说话,也没挣脱他,便听得他接着说道:“纾儿,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
全部。”
全部?许纾华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挣开他的手,转过来望着他。
她轻勾起唇角,“可陛下别忘了,如今臣妾还是太后娘娘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臣妾想要的,您当真都给得了?”
追妻我什么都答应你。
随着天暖,外面的鸟叫虫鸣也愈发显得聒噪。
眼下傅冉替许纾华簪好发饰,知晓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便寻了个由头回乾晖宫,“朕明日再来看你。”
将皇帝送出了宫门,浣心回来见许纾华正被敏心扶着往侧间的桌案前走,忙过去将人替换了下来。
许纾华知她警惕,这会儿只朝敏心笑了笑,“本宫瞧着你脸色不佳,若累了便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浣心伺候着就好。”
只见那人怔了一刻,这才僵着身子地点点头,躬身退下了。
浣心心有余悸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这才回过头来朝着许纾华说:“娘娘,您如今身子金贵要多加小心,敏心她……每日都魂不守舍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如何是好?”
许纾华笑着摇头,“本宫小心着呢。”
浣心瘪了瘪嘴,扶着主子在案前坐下,见许纾华拿了信纸出来,便又忙去一旁磨墨,乖巧地在一旁伺候着。
许纾华提笔,沾了墨,在纸上落下一行秀气的簪花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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