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应龙漫不经心地回答,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窥见他脑中所念,令敖绪不由心生退缩。
此时身后那几位没得到任何好处的龙太子闻应龙要走,也纷纷围了上来劝说。
“够了。”
一声冷喝将喧哗之声尽数压下,不等他们回神,苍鳞驹上的神人一身冷冽,目光凛然,叫几位心怀不轨的龙太子心头一缩,一时不敢再作声息。
忽闻天上鸾鸟高鸣,苍翅拦空,一头青鸾从天而降。
天枢一伸手,不由分说擒住应龙手臂,强行一带,把他从龙太子的包围圈中拉了出来,一同飞离海龙驹背,轻盈落在鸾背。
星君回头给那几位目瞪口呆的龙太子丢下一句:“烦请几位代为谢过龙王相助之义,本君告辞。”
青鸾鸟不愧天上神禽,欢鸣一声,并不因多负一人而笨重,转眼之间,长空之上便只遗一抹青影。
照夜璧光纱幔侬,焚香袅袅醉魂归
自龙帝离宫后,雎翎便谨守龙帝吩咐,率领龙卫看守南御行宫。
为免节外生枝,龙卫关闭行宫殿门,并封锁了入山的通道,不再纳妖怪进贡。
其实自从那日宴会上那些妖怪离开后,南地的妖怪知道行宫中除了那位南极龙帝之外,还有位降妖伏魔的贪狼星君,谁还敢轻拭其锋,小命还要吧?
于是南御行宫便悄然恢复了昔两千年来的安静。
褪去玄铁戎甲的雎翎,只是一身粗麻短褐坐在殿门前,霞色落在他的侧脸上,手里拽着一块绒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膝上的玄铁长戈,眼神悠远,面前景色无限,却似乎没有入他眼中。
身后的脚步声,也并未引起他的注意,直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才猛然一惊,抬首看了来人:“爻菱,你不在上面待着下来做什么?”
日间无事,他们这些龙卫习惯了挂在蟠龙柱上,两千年来都已成了习惯。
爻菱瞄了一眼他手里的长戈:“若这长戈非以玄铁铸造,只怕已被你磨成绣花针了。”
“呃……”
雎翎低头去看,他的兵器光洁如新,不见半点瑕疵,却是没有什么好擦的了。
爻菱问:“你担心龙主?”
“龙主何等神威,怎需你我挂心……”
“那你在担心些什么?”
雎翎闭目,十二龙卫同处数千年长,彼此之间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明白其所示之意,他没有办法瞒得过这里面心思最为慎密的爻菱。
“爻菱,你可曾见过,这数千年来,龙主心系于人?”
爻菱干脆摇头,那位神龙帝君,睥睨苍生的眼睛何曾有谁能留影其中?然而他忽然猛地醒觉:“你是说……贪狼星君?!”
雎翎沉默了,他不想点头,却又无法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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