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宜挑眉,“今日没有酥酪,玫瑰饮可否,也香甜可口的,很好喝,不过是热饮。”
谢端闻言喉结滑动,“可以,吃的再随意上些。”
沈春宜闻言心道:这人还挺好伺候?转身回了后厨,沈二郎跟在她身后进来,他鬼鬼祟祟地回头瞄了两眼大堂,确认见不到谢端后才忧心忡忡地压低声问:“宜姐儿,你为何要给他做菜,这要是传出去,该如何是好?”
“阿爹,现在没人,且再过几日我就要去品花宴了,到时候若有官家娘子看上我的厨艺,定会有人请我去做菜,”
沈春宜小声道,“纸包不住火,我会做菜这事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
自她决定要帮蕙姐儿去做菜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不再藏拙的准备。
与其事推着人走,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见沈二郎拐不过弯来,沈春宜又道:“外面那人是大理寺卿,害死瑛姐儿的凶手就是被他判绞刑的。”
“原来是他,怪不得我瞧着他有些面熟。”
沈二郎惊呼,他纠结了一会,道:“那是该给他做顿饭,你好好做,我去招呼他。”
“阿爹,你去给他拿些玫瑰花饼……拿白酥皮的。”
沈春宜叫住转身就走的沈二郎。
沈二郎闻言脚拐了个弯,往后院去。
不一会儿,沈二郎就端着一碟子玫瑰花饼返回食铺,他一出现,就见将谢端抬头,目光锐利地看过来。
知谢端是大理寺卿,沈二郎心里也不怕了,笑道:“今日刚做的玫瑰花饼,请大官人尝尝。”
这玫瑰花饼光看着就赏心悦目,味道想来也不差。
谢端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捻起一个玫瑰花饼咬一口,酥脆,香甜,味浓,比想象中更好吃,只小了些,吃两口就没了。
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下一瞬便见沈二郎端着木托,木托上放着一白瓷碗,快步走来。
“玫瑰饮好了,大官人先将吃着垫垫肚子,晚食很快就好。”
粉色的玫瑰饮装在白色的瓷碗里,分外好看,谢端端起小尝一口,顿觉花香清淡怡人,甜而不腻,不像有些食铺的玫瑰饮做得不好,还带有一丝丝苦味。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深感满足,心里对晚食更多了几分期待。
春夏相交之际,正是吃槐花的好时节。
这段日子,食铺里日日备有槐花,槐叶,沈春宜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决定给谢端做槐叶索饼和槐花饼。
槐叶先用石臼舂成汁,后用纱布滤掉渣,得槐叶汁。
把槐叶汁放到面粉里揉面,揉出来的面成淡绿色,极好看,还带着一股浅浅的槐叶清香,再配上小蕈浇头,吃一口,仿佛吃到了春天的味道。
槐花洗净,加洗白面,再来一个鸡蛋,搅拌成糊状,用槐叶模子定型,后小火慢煎,至熟即可。
沈春宜刚捧着托盘出来,谢端就闻到了一丝槐花香气,抬头去瞧。
“给你做了槐叶索饼和槐花饼,谢寺卿慢吃。”
沈春宜把托盘放到他面前,转身就要回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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