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鸿熙点了点头,拿下墙上挂着的,没什么花纹的普通长剑,跟明风一起出去了。
人类崽子要练剑?被放在软塌上的陶煜猛地睁开眼,一咕噜站了起来,一跃而下,跟着他们跑出了书房。
夏日炽热的阳光早已把地面的水渍晒得一干二净,樊鸿熙换了一身束腰的利落长袍,站在演武场上微笑着朝明风拱手:“还请明风指教。”
明风虽是用长刀的,但触类旁通,对于剑法也算是粗通,指导樊鸿熙绰绰有余了。
他站在演武场边缘,回了樊鸿熙一礼后,樊鸿熙便拔出腰间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银光一闪,便开始在宽阔的演武台上舞起了剑。
碧兰把软巾和水准备好,安静地站在演武台下看着他们。
她的目光落到明风身上的时候,明显柔和了许多。
抱臂站在台上的明风注意到她,表情也不由放柔,对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陶煜蹦上了附近的一个石桌,趴在微凉的石桌上眯着眼看着樊鸿熙舞剑。
樊鸿熙从前体力不足,舞起剑来总是力不从心,如今身体大好,倒是多了几分随意自如。
看了半晌,陶煜无聊地张大嘴巴,打了个呵欠。
唔,力道不足,狠厉不足,剑风也并不锐利,这么软绵绵的剑也就看着还行,真的能伤人吗?一道凌厉的银光骤然刺破空气,樊鸿熙猛地往前一跃,刺出了一剑。
陶煜嘴巴大张着,打到一半的呵欠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樊鸿熙的表情,他嘴角含笑,目光却隐隐透出一丝掩藏在温润下的凌厉和坚毅。
他手中的剑似是与他融为了一体,剑如臂使,剑锋虽温和,却也隐含锋锐。
剑尖所指,留有一丝仁义,却又一往无前。
陶煜收起了那点漫不经心,定睛朝着樊鸿熙不断舞动的身影看去。
与其说是他的剑绵软无力,不如说他如今的心境平和愉悦。
他的剑,竟是隐隐贴合了一丝道之真意,有了一丝玄妙的剑意雏形。
陶煜突然想起了清辉曾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清辉站于一棵老松之下,含笑开口:“世间有杀戮之道,亦有救生之道,有创造之道,自然也有吞噬之道。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并没有什么高低优劣之分。”
不愧是清虚道体,悟性实在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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