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病是没得治的,我只是给他死前递了个本子,我觉得这是最佳方案。”
飞廉好像明白了什么。
衣影叹了口气,道“最佳方案,总得有人去做吧。”
他说完,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提起自己搁在一边的拐杖,继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飞廉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又如此真切地触摸到了衣影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但是他此刻却拿不出任何安慰他的办法。
因为衣影的最佳方案,是直接放弃了九个受害者被救的希望,才抓到了幕后的罪魁祸首。
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签过和飞廉一样的生死契约,他们都自愿为了一先生的安危而放弃生命;但承载着如此多性命的那个人,却不是自愿如此的。
接下来有足足三天的事情,衣影又进行了一次没人能理解的骚操作。
他把自己也关进黑屋里了
和白乐乐同志一样的黑屋,没有光,没有声音,除了必需品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被关在里面两小时就能算作是酷刑般的精神折磨。
这两个人在隔着墙的两个黑屋里,就这样呆着,偶尔能听见里面发疯的声音。
白乐乐发疯是捶墙、砸枕头,衣影发疯是唱歌反正听上去都挺精神不正常的。
飞廉在外面都快抓狂了,要不是必须在外面处理烂摊子,他真想把自己也关进去试一试那个感觉,是不是发了疯的人呆在里面会如登天堂啊
第二天的时候,勾陈进了重症病房,医生单方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这把飞廉从发疯的边缘拉了回来。
又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抢救后,勾陈活过来了,但是癌细胞全身扩散、药石罔救,医生的建议很简单吃点好的吧。
飞廉坐在勾陈的床边,神情已经呆滞了,脑子里完全没在思考任何东西。
勾陈醒过来,见的就是这样一张脸,不由地努力了半天,虚弱地说道“飞廉,先生是死了吗”
飞廉下意识道“还没。”
还没
这两个字无比精髓。
勾陈笑了一下,说“那你为什么一张新晋寡妇的小脸儿”
飞廉说“先生把自己关进黑屋里去了两天了,还没出来。”
勾陈都震惊了,说“先生又开发出了自虐模式吗”
飞廉只好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复述了一遍。
勾陈感叹道“没想到啊,乐乐这个浓眉大眼的男孩,竟然会是罪魁祸首。”
飞廉道“先生说他应该不是真的男孩,而是患了罕见病症,不会长大,像孤儿怨里反派boss那种。
他也不是真的能预知死亡,其实那两次死亡都是他精心安排的谋杀。”
勾陈想了一会儿,说“那我明白了。”
飞廉“啊”
“先生一时好奇把乐乐带了回来这是引狼入室了,所以他得惩罚自己。”
勾陈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用管他了,他还是正常的。”
飞廉“”
正常人办不出来的骚操作,这就是正常的衣影,没错了。
先生不从黑屋里出来,基地依然还是戒严的状态。
保安死了,厨子死了,医生死了照顾过白乐乐的很多人都殉职了。
家庭教师没有死,因为他太特殊,白乐乐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他没过几天也辞职了,被吓出了心病来。
飞廉苦中作乐,自己下厨做了个鲜奶蛋糕,跟勾陈分着吃,表示庆祝他离开重症监护室。
虽然谁都知道,勾陈时日无多了。
这是第三天夜里,衣影果然定时定点从小黑屋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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