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犹豫了再三,硬着头皮将皇后的话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特意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入宁王府,特别是,特别是七殿下的人。”
这话千真万确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桂公公带来的,命令下得清清楚楚,可话里的意思却颇为耐人寻味。
李赫偷偷抬眼看云淮晏,他一身轻甲犹未卸下,听见皇后的命令呆了一呆,精瘦挺拔的身子竟似不堪铠甲重负般晃了晃。
“七殿下。”
李赫伸手扶了他一把。
云淮晏脸色煞白,眼眸漆黑,目光流转却带着迟滞。
特别是,特别是他的人?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缓缓转过脸来看了李赫一眼,目光冷寂,他轻轻挣开他的手,顿了一顿才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下脚步,回头交代一声:“跟母,跟皇后娘娘说一声,白先生就在我府上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我府上接人。”
宁王府台阶下停着一架马车,白彦在被李赫拒绝了第一次的时候已经气呼呼地调头就走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里。
云淮晏打开帘子进去的时候,白彦正靠在角落里假寐,听见动静扯开一线眼皮,嘟囔着:“哟,今天刮得什么风,七殿下居然不骑马,改乘马车了。”
嘴上虽然不客气,可眼看着云淮晏脸色糟糕,还是挂心的,白彦一骨碌坐起来,伸手便扣住云淮晏腕上脉门。
他倒难得地不躲不闪,乖乖任白彦把脉,带着商量的语气同他说:“我想进宫一趟……”
“这里距离宫城虽然不远,但层层通报上去,你要见到陛下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之后。
你自己算一算,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超过六个时辰,你自己算算还能撑多久?昨日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白彦松开他的手,捋着胡子又悠悠靠回角落里,补了一句,“也对,七殿下钢筋铁骨,当然不同凡夫俗子。
老夫不过是个赤脚医生,我说的话,七殿下不听也是正常的。”
白彦生起气来向来是这样子,言语中极尽冷嘲热讽之能。
他早早负气回到马车上,自然不知道云淮晏在外头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也自然不清楚他突然想进宫要做些什么。
其实云淮晏清楚,从昨夜他执意为云淮清过毒起,白彦就生气了。
断肠散与蛇信草毒性相辅,云淮清身上的毒散得很快,送回营帐中忽然口鼻出血不止,顷刻间便奄奄一息。
白彦见识广博,知道如何解这两者相生之毒,可是关键的一味引子并未随身带着,差人快马加鞭去百草谷取,少说也要几日,云淮清哪里耽搁得起。
即刻解毒的办法没有,拖延时间的办法倒是有,却并不是个好办法。
要让云淮清能撑得久一点,便将云淮清身上的毒过一半到其他人身上,让毒性稍加稀释,两个人都能撑到取回药引。
白彦提出这个办法不是没有犹豫挣扎,桐华山下,一众王孙公子是碰不得的,行伍出身的人最看重军中兄弟情义,都护军的兄弟也是碰不得,为云淮清过毒的唯一人选只有云淮晏自己。
因而白彦提出这个法子时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探着云淮清渐弱的气息,他只安慰自己,虽然此毒凶险,但云淮晏是习武之人,内息沉稳,功力深厚,将毒过过来,他立即用银针将毒封好,回了平王府立即为他解毒,多加调养,他还是有七成把握不会伤及身体根本。
可是事情就坏在云淮晏随口问了一句:“过了毒,我会如何?三哥又会如何?”
医者父母心,被问及病情,白彦向来是如实相告的:“七殿下习武之人,身子底子好,解毒时会吃些苦,但调养一两个月便会与常人无异。
只是三殿下毒性已经散开,解毒时恐怕麻烦些。”
便是因为白彦的这句语焉不详的“麻烦”
,云淮晏一口气将云淮清身上的毒尽数过到自己身上,气得白彦施了针后一整个早上都不跟他说话。
一直到云淮晏护送云淮清回府,下马时暗暗咳血,白彦才发现毒性剧烈已不是一枚银针可以压住,摸了颗药丸塞给他,火气更大。
正如白彦所说,已经过了六个时辰。
可是他的怒气显然还没消,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白先生。”
云淮晏挪到他身边坐下,“别生气了,我不进宫了。”
白彦的胡子抖了抖:“你觉得,我就因为进不进宫而生气吗?”
当然不是。
云淮晏心里明白,虽说百草谷与大梁皇室世代交好,但在皇室众多子孙中,百草谷谷主白彦的一颗心却偏袒得毫不隐晦,若有一日众多兄弟姊妹中只能保全一人,白彦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云淮晏。
“你那个父皇若是真的疼你,又怎么会舍得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臭小子,你这条命是多少人豁出性命才保全下来的,如今,你的性命你自己不珍惜,又有谁真心在意?”
白彦从未这样同他说话,说完大约又觉得不妥,板着脸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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