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连头都没回,微偏了下步子,用身子挡住了她看向那个方向的视线,沉稳开口:“没事,不必理会。”
如花花已经看到了,一时有些哑然,不解的问道:“那个二公子为什么……总要欺负人。”
她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名讳,像是什么隐晦,从没有人去提,卫令也一直只是唤二公子。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教养的。”
卫令淡淡道。
就钟离天胤那种从小到大被惯坏的性子,从来都不会把人、人命放在眼里。
在这种人心里,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
“少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
执刑的军官已经取了军棍回来,士兵将刑架又重新擦拭了一遍,而后战战兢兢的上前请示道。
“嗯。”
钟离廷面无表情的上前。
当着众士兵的面,军正字正腔圆,声音响亮的公布了这次所罚数额。
这一下子便在众人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来真的阿,这也太狠了吧?”
“二十杖?昨日那些玩忽职守的也才罚了五杖吧?”
钟离廷在军营的口碑一向很好,他从来都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从不摆什么架子,本来看他受刑,众人心里就纠着疙瘩,说着,便不由有人觉得太重了,替他质疑了起来。
钟离廷下巴微昂,扫过周围众人,才提高了音量,朗声道,“军正是依军规办事,无偏无倚,我自点了头的,与旁人无关。”
他的威信早已扎根人心,他所说的话,众人都是信的,寥寥几句,不用过多解释,众人便重新静了下来。
他说完转过身,从容解开腰带,随意的脱了晨间的训练服,中衣,贴身的里衣。
旁边的士兵一一接过。
钟离廷仅着了一件黑色的长裤从容迈向刑架。
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坦然地张开遒劲的手臂,两只大手分别握住刑架两边的铁链,虚虚在手背缠了一圈,最后牢牢握在手心。
一时精健的身形倒尽显无余。
他的肤色并不是那种极透的冷白,倒是偏暖些的肤色,宽肩窄腰,六块腹肌块块分明,还有再往下的人鱼线,被长裤的腰带正卡着一半位置,半遮半露的……
“少将军……”
有士兵走上前,低低的喊了一声,想帮钟离廷把手腕都扣进两边锁环圈里,省的一时痛的意识模糊脱力失手再摔在地上。
“不必。”
钟离廷摇头,淡淡道。
他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
士兵压低声音,硬着头皮劝道,“少将军,若是一会出了汗滑脱,这……”
“我说,不必。”
士兵闻言,不由回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军正。
他也是担忧,毕竟以往都是缚着的,受刑时脱力的大有人在。
军正叹气,摆了摆手:“听少将军的。”
钟离廷直视前方,目光正看到人群里一脸恐慌的小姑娘,他微挑了挑眉梢,表情张扬又肆意,仿佛即将受刑的不是他一般。
小姑娘面色却愈难堪,脚下微动,似是想要上前,又被卫令不动声色的按住了肩膀,冲她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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