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提什么宋祁啊。”
真晦气!
“为何不能提?你与他有近十年的婚约。”
沈酌神色玩味,心道终于点到了她要害处,云疏月演了这么久还不是一提到宋祁就心虚。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迟早会露出端倪。
然而厌恶一个人也是藏不住的。
云疏月对宋祁避之唯恐不及,连提一嘴他的名字都深觉脏了唇舌,可沈酌显然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不能再纠缠下去了,得战决。
云疏月暗自提了口气,想尽伤心事让自己哭出来,颤声道:“若是错的人,就算绑在一起十年百年也不过是怨偶一对。
若是对的人,哪怕只瞧一眼也会烙下今生无悔的誓约。”
言罢,云疏月不等沈酌开口便直直起身背过去佯装擦掉眼泪,扭过头红着鼻尖将退亲书撕碎扔在地上:“这亲,我不退。”
云疏月以袖掩面哭着跑出牢房,身影早已消失在阴暗潮湿的墙壁后,沈酌还仿佛能听见委屈巴巴的啜泣声,那句“这亲,我不退”
一声声回响在耳边,久久不散,而那哭红的双眼和粉红的鼻尖更是悄无声息地烙进心里。
雁书进来时,沈酌还瞧着云疏月离开的方向,略带嫌弃地轻嗤了一句:“哭得像只兔子。”
“兔子?小侯爷想吃兔子了?火炙还是红烧?”
毫无疑问,雁书得到一双白眼,只得捏捏鼻尖蹲下身子禀明来意。
“小侯爷,宫里传话出来,陛下震怒欲对您杖百笞五十,这可是奔着要您的命去的呀!
四皇子跪在御书房门外求了半日,又请了太后娘娘出面,好一通求情这才减到杖五十笞三十,也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好在行刑之人四皇子已有交代,手下有分寸,只是面上还得辛苦您做点样子。”
“这些都无碍,南阳侯府如何?”
雁书微微垂,鼻尖酸涩。
“褫夺爵位,降为庶人,财产尽数充公,南阳侯府嫡支流放三千里外的北地,三服内旁支流放蛮荒。
已经,出了。”
说到后面,雁书几乎哽咽不成声,瞧着地上碎纸片询问道:“小侯爷,这退亲书再写一份送去吗?”
“来不及了。”
沈酌话音方落,宣旨和行刑之人便已到了牢狱之内,将沈酌带出牢房准备行刑。
沈酌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却依然站得挺拔,身后是化不开的阴冷和黑暗,而面前的盏盏烛火,摇曳着豆暖色的光,蜿蜒汇聚成的一片亮堂的前路,他一步一步走得坚定从容。
踏出牢狱大门的那一刻,云疏月恍若隔世,挣脱云层遮挡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她抬手揉揉哭得酸的双眼,心里祈祷着这出戏千万别白演了。
在外候着的桑麻一见到自家小姐出来,一溜烟拥上去,神情古怪瞥了街角一眼,说道:“小姐,宋公子在那边等你。”
“哪位宋公子?”
刚问完看到桑麻的模样,云疏月便回过神来,“宋祁啊?不见。”
说着,云疏月径直踏上马车催促着王叔赶紧出,说不见便当真不见,然而却敌不过一直盯着这边的宋祁。
云疏月眼见这人毫无廉耻之心,直接钻进马车与她独处一室不说,还脸皮颇厚地唤她“月儿”
,云疏月一阵恶寒,连忙去了街边的茶楼临窗的包厢,将窗大开。
这里人多,宋祁若是想丢脸也能丢个大的。
刚一落座,云疏月便开门见山:“宋公子找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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