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去咯吱她。
婉筠轻轻呼了一声,绕着秋千架子四处躲藏,一面笑着求饶道:“别闹了,别闹了,我错了就是。”
院子里飘扬着铜铃般的笑声,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才在安静了下来,一起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秋千索出“吱吱”
的声音,院子一角的一棵百年大榕树绿叶繁茂,也随着秋千索荡漾了起来,四围拂过细细的青风。
婉筠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沈小姐,跟我说说劭南……和你们在宁阳的事吧。”
沈涵初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和楚先生也是年初才认识的。
他和慧因在宁华大学教书,我在宁州师范教书,还有一些朋友是在劭南的报社和编译局的同事。
我们这一群人,因志趣上合得来,所以常压压挤挤在一处,有时写文审稿,有时聚会聊天。”
婉筠仔细听着,微微偏着头又问:“那……劭南他……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楚先生他对人很是友善真诚,要好的朋友太多了,这次来的张先生、李先生、唐先生、慧因都是他要好的朋友。
在宁阳还有好多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呢。
对了,还有一位夏中昱先生,和他以前就是同学,关系最要好了。
我也是通过中昱才认识楚先生的。”
婉筠因为觉得自己这次来,劭南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许多,想从沈涵初口里听出些端倪来。
她想问的其实是楚劭南特别要好的女朋友,自然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沈涵初的回答对她没有任何帮助,她微微有些失望,接着她的话茬道:“哦……我知道这位夏先生,以前也来过的。
他还有个妹妹,好像叫……中湄。”
沈涵初听到中湄两个字,心里却一惊,故作平常的问道:“你也认识中湄?”
“夏先生以前来这里时,都会带着他妹妹,碰巧我也在楚家小住,就见过几次,很是可爱呢。”
婉筠当然不会疑心到中湄身上,因为她看到的中湄,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而沈涵初脑海中的中湄,年芳正好,像一支花苞刚绽的出水芙蓉,楚劭南会亲昵地揉她的头。
想到中湄,沈涵初心里涌上一股哀愁,原来中湄早就来过了。
树上的蝉断断续续地叫着“知——知——”
,她们两个都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倒有一种“蝉鸣林愈静”
的感觉。
沈涵初先打破了沉默,道:“你也跟我说说你和劭南小时候的事吧。”
婉筠想了会儿,道:“小时候,我和劭南,还有家坤,一起在宅子里的私塾馆上课。
劭南他从小就聪颖过人,塾师教的诗经,他看几遍就能背下来,我和家坤呀,半天都记不住。
他十岁时,就能参加姑父的诗社,和他们吟诗填词了,我和家坤呀,还只会玩过家家。”
沈涵初听得糊里糊涂,问道:“家坤?他不是楚家的管家吗,怎么从小你们一起读私塾?”
“家坤其实是姑父姑妈养大的。
你不知道,姑父姑妈是这湘林出了名的大善人,经常有穷人将养不活的小孩送来楚家门口,姑父姑妈都会收养,将他们抚养成人。
家坤也是这样进的楚家。
姑妈捡到他时,因为和劭南年龄相仿,让他也姓了楚,和我们一起读私塾。
他虽然读书不行,但很会算账,人也伶俐,慢慢地,姑妈就将家里的事都交给他打理,他也成了楚家的管家。”
沈涵初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这段时间住下来,看他和一般的下人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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