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树蕙把姚素清带回自己的公寓,翻找出一套好久之前的针织连衣裙来“我比你高半个头,我的衣服你穿着可能都太大了,也就这个你勉强能穿。”
她把衣服和洗浴用品一起递给姚素清“快洗澡去,不然要感冒了。”
姚素清捏着连衣裙,有些不知所措“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话刚出口凌树蕙就反映过来“放心,这浴巾是新拆封的,我也不止这一条浴巾。”
“谢谢”
姚素清红着眼圈道谢,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凌树蕙一把推进浴室。
好磨叽啊这个女主,难怪被人欺负成这样
凌树蕙心里吐槽,躺在沙发上翻乐谱,翻着翻着就有一点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过也就睡着了一会儿,她又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
这是灵魂与身体不融合而产生的毛病,比平常人更容易产生倦意,前几年忙着求生存,凌树蕙总是会硬生生熬过去,但现在时间充足日子悠闲,她也就顺其自然,困了就睡。
她睡觉是不会做梦的,因为她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
虽然处在南宫馨的身体之内,经历过许多事情,但她始终知道那不是属于自己的经历,而是她代替的南宫馨的经历,她自己始终是这出戏外的人
而她自己,凌树蕙自己,是没有记忆的人。
一种莫名的惘然袭上心头,凌树蕙打开琴盒,到阳台上练琴去了。
姚素清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便听到阳台上传来的阵阵乐声,哀伤的音符令她心神大动。
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她父亲神志清醒的时候会随意教她拉琴,这一首著名的小提琴曲也在其中。
只不过她父亲教得乱,她学得也很不像样,虽然能拉下这首曲子的旋律,但总是拉不出其中的神韵来。
但这首曲子在南宫馨手上就完全不同了,那种凄美而哀伤的意味传达得淋漓尽致,她仿佛能够到玫瑰丛里最后一朵盛放的鲜花,如何在夕阳的笼罩下,渐渐发黄卷边,凋零下去。
“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的开放,
所有她可的侣伴都已凋谢死亡。
再也没有一朵鲜花陪伴在她的身旁,
映照她绯红的脸庞,和她一同叹息悲伤。”
一曲结束,姚素清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凌树蕙回过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不由好笑,心想这可真是个敏感的小哭包。
“这就哭了,你以后上台演奏不会把自己给拉哭吗”
她将琴放回琴盒,一边松琴弓一边轻笑着调侃。
“我”
姚素清红着脸摇摇头“我这样的水平,连乐团都进不去,怎么可能上台演奏。”
“真的吗拉一首试试,让我考较考较。”
凌树蕙将琴弓重新拧好,把小提琴递给她。
姚素清瞪大了眼睛,不确定她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开玩笑。
“你能背谱吗”
凌树蕙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得和乐团面试官有一拼,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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