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说都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立刻把话收回去,否则就显得她太愚蠢。
情绪酝酿好,泪花在林噙霜眼中闪烁:“紘郎,父母之爱子,则为之……”
“则为之什么?”
盛紘一下子把林噙霜的话打断。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想说这些是不是?”
“你以为帮枫儿作弊就是爱他了?”
“那是在害他,害的不浅,还把全家上下都给害了!”
林噙霜委屈巴巴的说道:“紘郎,我知道自己的说的不对,可我是真真切切为了孩子着想,我就想着,枫儿的名次高些,盛家的名声就好听些,您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上也多些光。”
盛紘闭着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为着你的孩子好,想枫儿能十拿九稳,不出意外的考上,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这么想吗?可你家以前也是做官的,难道不知道作弊的严重性吗?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事不严重,你觉得我去找知府大人说了这事,他怎么看我,我还能顺利迁到京城吗?”
林噙霜被问的哑口无言,震耳欲聋,眼神撇向盛墨兰。
盛墨兰低下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她是女子,科考一事不甚精通,更不要说这些,父亲又在气头上,说错了话,惹得结果更加严重就不好了。
林噙霜又把眼神递给盛长枫,仿佛在说,快救救你娘亲。
盛长枫暗暗摇头,表示不省心,但是他要真不管不顾也不好,孝道是这个时代里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小娘,每年参加科考的人那么多,能考上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有最好,没有咱们也不强求。”
“若是用上一些不好的手段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拿着也会觉得心神不安,受之有愧。”
林噙霜没成想盛长枫不帮着她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捅了她两刀。
“我还以为枫儿变了是你教导的好,现在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倒是你这个当娘的应该好好和枫儿学学。”
盛紘指着林噙霜的鼻子骂道。
林噙霜正要开口,被盛长枫一個眼神示意憋了回去。
“父亲,小娘也是爱子心切,乱了分寸,您不要生小娘的气。”
“这几日考试时,小娘都会和我说,要我努力考,用心考,说别的都能不在乎,但是您这些年的教导,却不能不在乎,必须要予以回报。”
“这几日的考试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和小娘的督促不无关系。”
林噙霜才反应过来,原来儿子使用的是以退为进,她只需要做好委屈的表情就行了。
盛紘欣慰道:“枫儿啊,我没有生你小娘的气,只是她一向聪明温柔,今日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出来。”
“心急之下自然会乱了阵脚,若是有一天父亲您和我一样历经人生中的大事,小娘也会这般心神不明,六神不安。”
盛紘拍了拍盛长枫的肩膀,一副慈父模样:“好孩子,要是家里的每个孩子都能像你这样,我得省下多少心啊。”
……
距离盛家迁往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家里的奴仆小厮,姑娘公子,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盛家在扬州城扎根许多年,所置办的东西也不是一件两件,收拾起来也很繁琐,需要一些时日。
“等枫儿的成绩出来了,咱们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快点离开,前往京城。”
两日时间过去,说慢也慢,说快却也快。
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了盛家的门。
门口的小厮开门,听来人笑着说道:“可是盛通判盛大人家?”
“要来拜年我家主君,有没有拜帖?”
来人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封信里:“你家二公子中了,把这个交给伱家主君。”
“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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