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分界就是从那个时刻开始被斩断成了两半,每次他往前回溯,总是会在那里断掉。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们是恋人?他以前真的爱过这个人吗?甚至为了他不惜跟老师求情?
一切都荒唐得可怕,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心里竟泛不起任何涟漪,比无风时的湖面还平静。
若秋放下手机,望着摊在地板上的画框,起草的画面已经有了雏形。
这几天于鹰回归了他早出晚归的日常行程,叶琼棠依旧在下午三点到访,从日本到美国走了一圈,那几天好像只是一个梦境。
“那是长颈鹿?”
叶琼棠懒洋洋的声音从沙发上飘了过来,“拼贴画里的也是长颈鹿?”
“嗯。”
若秋点了点头。
之前完成的拼贴画都被他裱到了画框里放在客厅角落,画幅里的长颈鹿形态各异,有闭着眼睛的,遮着纱布的,盖着婚纱的,几乎都没有把眼睛露出来,除了眼睛,他们的身子都被一堵像高墙一样的东西挡住,有些墙像老旧的城墙,砖瓦相叠,有些墙则是大块的留白。
虽然这些画的色彩极为丰富,又有跃动感,但童话般的色调中却带着一丝神秘,甚至还有一丝诡秘。
“好看是挺好看的,我也就只能看懂这些了。”
叶琼棠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她的声音就像是梦呓。
“茶几上是给你带的礼物。”
若秋提醒她。
叶琼棠终于活了过来,她伸手把茶几上的盒子捞过来,语气变得欣喜,“你们度蜜月居然还记得给我带礼物?”
“我们不是去度蜜月……”
“是忙生意对吧,我跟你说,于鹰这人就爱找这样的借口诓人。”
叶琼棠抬了眼,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他以后还会说,‘我们一起去某某酒店考察什么的’,其实就是想跟你待一起,男人都这样。”
若秋停止搅拌颜料,无语地望着她。
“怎么?不信我?”
叶琼棠从礼物盒里拿出一只手包,跳下沙发到全身镜前比划,“你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大脑开始回放于鹰在自己后脖颈的亲吻,若秋浑身一激灵,赶紧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害羞了?”
叶琼棠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就是正在害羞的表情。”
“没有。”
若秋把瓷碟拿起,继续搅拌颜料。
叶琼棠没有继续调侃,自己转了话题,“话说这个包很难买啊,这个稀有色国内都卖空了,是你挑的?”
“于鹰挑的款,我挑的颜色。”
若秋回道。
“你俩真有眼光,我得立刻用起来。”
叶琼棠把自己原来的包拿过来,把包里的东西都转移到新包里,转移完毕后,她把新包翻来覆去地看,一边叹气,“可惜了,有了新包还没机会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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