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新鲜仿佛经久不衰似的,但它才刚出现没几天啊,就在他跟江琸相拥的那一晚。
他克制多年,第一次遵从内心,去接纳这样的江琸,并想办法让她维持着这样的鲜活。
但他不能说爱,他还是认为,他和江琸之间有爱,但没有情爱。
门上的风铃停下很久,江枂就站在门口,江琸看着他,待自己心跳平复一些,小心翼翼地靠近,踮起脚,帮他摘下围巾。
趁着四下无人,她悄悄抱了他一下,就一下,她怕时间久了她舍不得松手。
江枂很不自在,脸朝向一边,不想让江琸看到他。
他不知道,江琸刚好歪着头去捕捉他的神情,她把他的紧张和局促都尽收眼底了。
江枂往楼上走,走到一半,转身,跟江琸说:“我还是你哥,这一点不会有改变。”
江琸的笑容凝在脸上,好在已经千疮百孔了,她可以因为江枂一点靠近欢喜,却不会因他的一点疏离难过。
只是她也会诧异,心动不都是身不由己的吗?如果江枂没有身不由己,那是不是说,他没有对她心动?
她一面想着,他走半步就好,剩下的万万步,她来走,一面又想着,就不能再多些吗?她可以试着去叫他的名字,浴室也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只要再多些。
她就替他去顶这片天,无论天上下的是利刃还是硫酸。
风信子(1)
江琸知道是自己太急了,她不该妄图一朝将兄妹关系变成情侣关系。
几年的铺垫还是太短了,这半年来她虽然人离得近,但时间过得慢。
这么短时间要接收她惦记自己哥哥的事实,再接受她的惦记,这似乎太为难江枂了。
有了这份觉悟,江琸不缠着江枂形影不离了,实在馋了,她就在饭前午后,抓住一切机会亲他脸颊一口,然后一个人偷偷地回味。
江枂脸皮薄,每次都被她弄得面上添粉,皱着眉抿着嘴,低声呵她:“江琸!”
江琸会趁机喝口酒,耍无赖:“啊,我醉了,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好晕,哥你在哪?怎么有两个你?”
论胡搅蛮缠、占人便宜,江枂不是她的对手,次次说不出话,只好匆匆回房,把门锁好。
就怕那小东西半夜偷摸进去,在他胸膛胡乱揉上一通。
他是个大方体面的人,虽不跟人多亲近,但也不是生人勿近。
他很擅长与人之间距离的把握,人际关系总是处理得当。
这都得力于他少年当家。
就是这样的人,在江琸的调戏面前不堪一击,擅长的事沦落成短板。
江琸心细,不想江枂别扭,就减少了调戏他的次数。
正好县芭蕾舞团又找她画画,她就答应了下来,花店一关门就去剧院给她们画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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