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如让亲哥哥出面打发走了看似一表人才实则满肚草包的表哥,然后马上把话题继续拉回到对未来的设想上。
时间紧迫啊,嫁人之后她没机会再劝说崔文康,送嫁路程上能自由畅谈的也不过是一日一夜而已,第二日肖家一准会派人迎接,那时候就得摆出规矩来,没法再和兄长同车而行。
崔文康则在婉如的一通倾诉后轻轻抚着她肩膀再三承诺道:“放心,哥哥自会努力。
以后,再也不让你为难。”
他恨自己日子过得太惬意,太没心没肺,居然不知道妹妹已经不知不觉受了莫大的委屈,是身为长兄的他没能担负起应尽的责任,才逼得妹妹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个人。
崔文康不由暗骂自己真是可笑,可憎!
居然真以为妹妹如阿爹所说的,是欢欢喜喜去嫁给少年英才、侯府郎君……
既然崔婉兰不愿意嫁要让如娘代替,那这门亲事肯定有问题,什么“长幼有序、姐姐为先”
都是屁话,自己身为长子还没定亲呢!
“阿爹迟迟不给我说亲,除了因我暂且一事无成外,多半还有张氏的撺掇吧?担心我婚后有了外家助力?”
崔文康轻声问着,同时暗暗盘算回家之后就要撵了那些个引诱自己吃喝玩乐的僮仆、侍姬。
“娶了长子媳妇她就得让对方协助管家,只能分家或分权,”
崔婉如凭借着前辈子的经验细细分析道,“还有阿娘的嫁妆,东西都存在京城别院里,理应由我俩成亲时均分。
我嫁得匆忙东西都是现置办的,没能带走任何一件……或许,张氏打算等着婉兰定了豪门大户,再以嫁妆不足不相称的理应挪用阿娘的?”
她觉得此次出嫁匆忙未尝不是张氏的盘算——她舍不得给嫁妆,祖父虽是尚书省仆射却过于清廉,自己阿爹又刚被处以罚金,家里没余粮!
崔文康顿时惊呆了,暴怒道:“挪用,现置办?!
我以为是从京城运来的——那,那嫁妆里都是些什么?在这穷乡僻壤能置办些什么东西?”
“哥哥轻声些,别引了旁人来。
算算就能知晓,议亲一个来月,定亲不足一月,来不及往返京城一趟,”
崔婉如给哥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嘲讽浅笑,“好东西肯定也是有的,这里虽属边陲,可并不缺少金贵皮毛,西域胡商也常返来香料和珠宝,还有人参、鹿茸、雪莲之类的药材。”
“一个月时间能买得到什么好的?”
崔文康捏着拳,额角青筋直冒,“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堂堂先平乐郡王嫡出县主的女儿,就这么委委屈屈的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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