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轩趴在老妈的肩膀摇着头,依然止不住歇斯底里的哭喊,泪水打湿了江英的后背;玉涵也跟着哇哇的哭。
江英想抽出这只被抱着的手,把玉涵从儿子怀里接下来,但明轩却更用力的抱着她们。
“小轩,你抱疼妈妈了……你别吓唬妈妈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切有妈妈……你别怕……”
“我…没事”
明轩赶紧松了点力气,哽咽的回应着江英。
明轩再次痛恨自己不争气,岁的人了,还管理不了自己的情绪,接下来太多的生死搏杀,他绝不允许出一点错。
停下了放任的哭声,他全力以赴的调整着情绪,逼迫着转移注意力,来感受这丢失了年的母亲怀抱。
玉涵伸出小手,红着眼睛帮锅锅擦眼泪“锅锅乖乖啊,涵涵给你留了手抓饼的…好好好柒的…”
妹妹的话,让明轩泪水再次涌出,任由妹妹帮他擦着泪水。
江英感觉到儿子情绪逐渐稳了下来,她提起的心终于稍稍松了点,但满心的疑惑堵在心头,让她不知该怎么问儿子。
一分钟后,红肿着双眼的明轩,狠心的离开母亲的怀抱,看着江英担忧与心疼的表情:
“妈!
别担心,就是昨夜做噩梦了,你和爸不要我了,我吓醒了一夜没睡……”
江英噗嗤一笑,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抬手宠溺地用手指顶了下明轩额头:“你这孩子,要吓死妈妈了,梦里的事能当真吗,真是傻孩子……”
“妈!
我饿了”
明轩假装憨憨的笑着,赶紧转移话题。
“锅锅!
涵涵留下好大一块手抓饼呀…我带你去柒啊”
“你这孩子,妈给你做点面条去”
明轩眼睛清明后,这才看到老妈上身穿着老蓝布的褂子,胳膊肘与袖口都打着补丁,下身是灰白色的裤子,看不清原本的布色,膝盖上的两块黑色补丁很醒目。
纤瘦的老妈,脸色有点黑瘦,使的她原本的圆脸看着更像瓜子脸。
看着往正房擀面条去的老妈背影,明轩再次心疼的一阵阵绞痛。
怀里妹妹用手指着厨房,催着哥哥吃好吃的。
妹妹穿的是明轩小时候最爱的黄布格衣服,虽然穿在她身上还大了不少,但一点也没影响妹妹的可爱,明轩忍不住的亲了下妹妹脸蛋。
一时,院子里都是玉涵清脆的笑声……
两间夯土墙的草屋偏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明轩的房间。
厨房里是一大一小的两个草锅灶台与堆着的柴火,旁边放着张父亲手工用木板订的桌子,这桌子既是厨台也是餐桌。
桌子上是二小碗没喝完的玉米面稀饭,盘子里放着小半块手抓饼,桌面上还放着一块吃了两口的野菜窝头,没有菜,只有半碗切成碎丁的咸萝卜干。
拿起冷硬的野菜窝头,青黑野菜中夹杂着一半黄色的包谷面,明轩用力的咬下一口:
苦涩味道,以及粗粝的颗粒划过喉咙的疼痛感,让情绪不由的又酸痛起来,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涌……
上一世,母亲就是吃这个,然后干着繁重的农活,最后于今晚被奸杀,她这辈子一顿好饭都没吃过,明轩泪如泉涌……
“锅锅!
窝窝不好柒,这是涵涵留给你的手抓饼啊,真的好好好柒的。”
玉涵挣扎着从明轩怀抱中下来,端起盘子,献宝般的举起来送给明轩。
视线模糊里,明轩抓起来就塞到嘴里,久违的妈妈味道充斥味蕾。
突然,明轩停下揉搓玉涵秀的手,伸手从中山装兜里,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与一个红苹果,蹲下身来,一起竖在玉涵面前……
“锅锅,这是什么呀?”
“涵涵自己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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