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鹃被调回城了,在城里做老师,也是学老师。
能够脱离这农村的泥土,对很多城里来的人来,已经是十万分幸运,更别还是去城里做老师。
听这个事情一传出来,隔壁好几条村的人都来打听,各个都流露出万分羡慕的表情。
村长被请来吃饭了,开了两瓶酒,没人都喝得微醺,都在为齐鹃感到高兴。
村长喝醉了,村长夫人搀扶着。
廖红喝醉了,大毛搀扶着。
齐鹃喝醉了,慕阮阮搀扶着。
六个人,摇摇缓缓回家。
村长和大毛还要推着自行车,车轱辘在泥土地上轧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鹃,苟富贵,勿相忘。”
“红,我等着你,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回城的。”
廖红傻乐着,大毛脸色不好看。
“怕她走?”
慕阮阮凑过去问大毛。
他也没有回避,轻轻点头:“如果她能回去,比在这里好多了,我不能耽误了她。”
这话得在理,听起来凄凉。
回城,大多数时候也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廖红的老家跟大毛相隔太远,如果她回去,俩人多半就吹了。
但感情的事情,谁都不好给建议,只能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其实慕阮阮的内心里,何时曾平静过,如果是自己来选,她大概也会拿不定主意吧。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会产生各种依恋,没有这种容易舍弃。
慕阮阮忽然理解了齐鹃,她总是独来独往,看起来像是特立独行,其实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如果迟早要离开,与太多东西发生交集,牵绊,最终苦的还是自己。
可就算是这样,齐鹃的心里依旧又不舍,对友情的不舍,廖红、大毛、慕阮阮还有村长一家对她的照顾,话不必多,那一杯杯的酒就是见证。
慕阮阮没法想象,廖红将来离开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她还会不会离开。
一个时的路,走了两个多时,大家都十分安静。
个人都把不舍放在了心里,个人也都把未来的不确定满仓在心里,不去触碰,至少不要触碰得这么早。
大毛送廖红到宿舍的时候,没有过一句话,细心地给她擦脸,盖被子,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
做好这一切,看了慕阮阮一眼就出去了。
慕阮阮只得廖红没有睡着,齐鹃也没有睡着,只是用着酒精的迷糊去伪装,不愿意面对一些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去送送他。”
慕阮阮对廖红。
她睁开了眼睛,同时,泪水也漫了出来。
齐鹃眼睛闭着的,也有泪水滑落。
廖红拉住了慕阮阮的手,摇摇头:“让我们都冷静地想清楚。”
“只怕你们想的不是同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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