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是大人物就可以在这里言语羞辱我们!
我们俩也是千里迢迢跑来支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敞之你不要碰我让我说!”
“……”
“……啊这个…也是啊,江少将,注意下言辞嘛!”
“我向来不注意这个。”
“…哦。”
一胖一瘦俩人纷纷作石头状,随即噤声。
但事实证明,王洛虽然猖狂,他想得却没错。
所谓临阳城以一敌十的援军,在身经百战的江家军面前可谓是草台班子,都不用江淮亲自上阵,刘宁轻易几句号令,这群乌合之众便灰飞烟灭了。
三日之后,白帝城的城防破了。
城楼下黑压压一片都是江家军的士兵,兵临城下,兵马在城门前列阵,一片静默,队伍中成百上千的明黄军旗在半空中高高飘扬,每一面都用浓墨写着一个大大的“江”
字。
徐青坐在天机阁的乌黑书案前,面前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好半晌,他手中的杯盏应声而碎,地上的人将脑袋埋得更深了,尖锐的碎裂声在空荡的房内回响,尤像巨兽伏诛前的哀鸣。
徐青静静地端详着膝上那只被瓷片扎得血肉模糊的左手,竟让他回想起四年前被江淮一剑刺穿的那一日。
好半晌,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本座还没有输,你们一大早在这里哭丧干什么?”
他蜷起血淋淋的手指,目光却望向角落里搁置多年的那支长枪,心道:江淮,这么久了,你我也该彻底来个了断了。
见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地上跪着的侍从们小心翼翼窥他神色,徐青用绢白手帕细细拭去枪杆上的蒙尘,眼中却寒光一闪,想到一人:“去将林若雪绑了来。”
“白养她这么久,到了她好好报答我的时候了。”
寒风肃杀,城楼下的江家军如一片密如天幕的巨网,将这座城池包裹得毫无喘息之地。
而城楼上,自都督府建立以来便稳插三年的鞑靼四爪蟒旗,似乎是终受不住强风摧折,软塌塌地倒了下来,掉落在门口积水的泥潭里,被战马的铁骑碾得稀烂。
虽然城池还未破,但数十年如一日讨生活的百姓最为敏锐,知晓白帝城不保,有的已经按耐不住,打包拖家带口地想要逃出城池,但又不敢贸然出城,便犹犹豫豫地缩在城楼的一处小门旁查看情况。
徐青手执长枪,正面黑压压一片的江家军,站在城楼之上。
楼下已聚成了一堆想要出城的白帝城居民,鬼鬼祟祟地缩在城门后,时不时探出几个脑袋。
江淮几人骑马立在军队最前,这种光荣场合,王洛自然要居于军队最前排的正中,他高坐在一匹大黑马上,一脸正色朝城楼上大喊:“徐青!
放弃挣扎吧,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快快缴械投降,我们还可饶你一命!”
江淮则凉凉地道:“谁说要饶他一命?”
王洛当即改口道:“对,也许不能饶你一命,但我们可以善待你的家人!”
徐青望着他们,道:“我没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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