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汤,报了探望番号。
礼汀被穿着素绿色衣服的护士带进去。
穿过花木葳蕤的道路,到了用红木写的匾额前。
入眼处的独居十分宽敞,私人疗养院的布置,清幽宁静。
用来把玩的翠玉雕饰一应俱全,远处窗外露台远眺,月色微澜湖水朗碧。
前厅引进泉水池,红白色锦鲤游动。
四周墙壁雕花装饰,入眼景泰蓝珐琅藏族唐卡,水滴观音像的手工掐丝艺术品。
由金银、孔雀石、朱砂、珊瑚、珍珠、绿松石的矿物宝石和植物颜料绘成,寓意极好又富丽堂皇。
巨大的釉瓷净瓶里养着青竹。
穿着低开叉旗袍的素雅妇人,坐在桌旁练毛笔字。
周围萦绕着一股墨香。
提笔行云流水,行草如兰茎,细而柔韧,一如写出它的人。
礼汀敛了脚步声,怕影响对方练字的雅兴。
她慢慢地站到桌旁,半蹲,勾出柔韧腰线,细致地把对方铺层在地上的宣纸整理好。
礼汀礼貌柔和,放下纸的动作小心翼翼。
谢策清的母亲温菱华,却似有所感。
她亲切笑着放下笔,见礼汀素净雅致,赞她:“听说有人探望,期许很久,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温菱华接过煲好的汤,盛到瓷碗里,含笑点头,注视了她片刻。
“你是礼汀?”
“阿姨认识我吗?”
“多年前你在襁褓里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她带着淡淡的笑意。
礼汀为她点燃白茶熏香,“前几天,谢策清帮我救下一只小猫,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他。
奈何不是一个学院的,于是询问他朋友要来您的地址,我也想见见妈妈的旧友。”
书房香气清淡,温菱华喝完了暖汤:“这种小事哪里值得挂怀,你真是有心的好孩子。
多年前我还和兰洲开玩笑说,两个孩子能扶持长大,结成眷属多好。
没想到时过境迁,故人埋在黄土里十年了,独留我守着旧照片伤怀,你妈妈真是一个倾城美人,你也生得极好,眉眼很像她。”
礼汀鼻尖酸涩:“我从家里搬出来了,一个人时,常常感到孤独,如果阿姨不嫌弃,我经常过来看你。
您好温柔,让我想起我的妈妈。”
温菱华和善道:“那敢情好,我之前身体不好,治好后复发几率很大,不愿再去过问是非,鲜少见人。
今天这碗酸辣口的汤,手艺不错,挺开胃的。”
礼汀垂眼想,江衍鹤是真的蛊王。
连谢策清母亲的喜好都能揣摩透彻。
她不说话,浅淡笑了,低头看晾晒的毛笔字。
温菱华见她有兴趣,笑道:“要不下次你过来,我教你五种古法字体,让策清送你一起过来吧。”
温菱华脾气并不好相处。
谢策清完全不敢带女友蒋蝶去看她。
偏偏他艺术家气质,对他爸也不太待见的母亲。
自从喝了几次,礼汀煲的汤以后。
她一直在谢策清耳边,想方设法地说礼汀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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