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十来岁的少年郎,又都是军伍出身,打架切磋是家常便饭。
清江武艺是家传,打架从没输过,这次却输了。
少年趴在桥头,假意疼痛难忍,却是默默擦掉快要落下的一滴泪。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结果那姑娘成了嫂子。
清江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这番思绪又不能与旁人诉说。
他甚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再来!”
清江踉跄起身,摆开架势。
军营切磋是常有的事,伙伴们只以为他醉了,没多想,选了个松软的沙土地继续切磋。
在一起训练久了,如此打斗打不出真火,倒是泄了少年的满腔怨念。
……
翌日清晨,杜微澜睁开眼,先是伸了个懒腰,手背撞上东西,侧头看到重山的侧脸,她撇了撇嘴,轻手轻脚下床。
翻出梳子,开始梳理头,挽成妇人髻。
院子里,母正在洒扫,迎客楼的人已经收走了桌椅板凳碗碟,邻家的小狗在角落里啃骨头。
杜微澜捡起一块小石头丢过去,小狗气呼呼想冲过来,却舍不得又拖不动大骨头,胖乎乎的身体就连尾巴尖都在使劲。
杜微澜冲过去,撸了撸狗头。
这是个小奶狗,还想啃骨头,啃了半天,都不见有牙印。
“汪汪汪!”
小奶狗气到打滚。
母察觉动静,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
杜微澜接过母手里的扫帚,“我来吧。”
母不动声色打量,见儿媳笑盈盈的,气色不错,一颗心算是放下。
大儿子是个有主意的,不愿成亲的是他,突然要成亲的也是他,母真怕委屈了人家姑娘。
“我去热饭。”
母嘴里说着,却是径直往儿子的房间走去,顺手拿了窗台上的鸡毛掸子。
重山被打醒,还有点茫然,瞧见床边横眉冷对的母,他看向身侧。
“看什么看?小蛮都起来了,你还在睡!
年少纵欲可不是好事!”
母点到为止,扭头就走。
重山坐在床边,看着只剩下一点火星子的龙凤烛,久久不能回神。
床上只剩下喜被,多出来的枕头也没了。
地上乱丢的喜服也被收起来叠好,放在了柜子上。
重山突然意识到,杜微澜是一枚听话的棋子。
他好心情地起身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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