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容貌虽发生了些许变化,但江孤云仍凭着女人脸上留存那点熟悉部分,从记忆深处挖出了她身份。
“顾婷”
短短两个字在舌间打转许久,终于从唇缝里挤出,江孤云脸上没有了往常面对外人礼貌微笑,这样他平静神情中透出彻骨冰冷。
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之中消失已久,单凭她一个人绝无可能知晓他住处,更不可能通过山脚处守。
必然有人为顾婷帮助,江孤云眸光阴鸷,来他身边人里又出了一只或几只小虫子。
知道他住处又有权悄无声息送人上来,能做到这点人并不多,是他助理还是山脚下总管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几个怀疑对象在江孤云脑内转了一圈,顷刻间想明白一切,浓浓厌倦紧随其后升起,将他彻底淹没。
类似事情没少发生,现在江孤云连愤怒都生不出,只觉得索然无味。
一天天下来,他生活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乏善可陈,无聊透顶。
江孤云冰冷眉眼里多出几分乏味,他关掉手上平板,冷眼着顾婷在他面前惺惺作态,顾婷感动地抹眼睛,“乖孩子,你果然还记得妈妈。”
顾婷收敛了方才为成功进来而横冲直撞疯劲,她款款走来,脸上也挂上了亲切笑容。
江孤云坐是双人沙发,她目光落到江孤云身边空位上,身体也跟着作势要坐到江孤云身旁。
哪知屁股还没挨到沙发,绅士杖唰一声被猛地扬起,圆形银质杖首稳稳抵在了顾婷鼻尖前。
手杖扬起时裹挟猛烈风声还没彻底褪去,江孤云低沉冷冽声音紧跟着响起“顾女士,请你离我一米以上远,谢谢。”
礼貌话语下是不容拒绝强势,顾婷半蹲身体一僵,她垂眼向鼻尖前绅士杖,银质圆形杖首上流转着刺目冷光,刚刚若不是她及时停下,这会儿脸怕是已经被抽了一棍。
顾婷拂了下长发,努力保持着自然神情直起身,絮絮叨叨道“你这孩子,怎么叫人呢。
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但也养过你一段时间,叫声妈妈不过分吧”
江孤云没有和她叙旧意思,他收回手杖,左手按在胃部上冷冷道“直说你目。”
他坐在沙发上分明是仰视顾婷,但顾婷在他目光下却生生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顾婷噙着笑容一僵,“我们母子俩好久没见了,妈妈一直想你想紧,听人说这里能见到你就来了,没想到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江孤云下颔不自觉绷紧,清晰分明脸部轮廓愈发显得如刀尖般锋锐。
他按在胃部上手更用力了一分,不论是顾婷笑,还是她言辞,都是一样叫他反胃。
顾婷还在顾左右而言他“这么多年你过怎么样我一直没来你不是我错,都是江家错,要不是江家一直瞒着你消息,妈妈早来见你了。”
江孤云勾起一个冷笑,他湛蓝眼底倒映出顾婷小丑般身姿,这是显眼到瞎子都能出谎话。
顾婷温温柔柔地说道“妈妈经常想起你小时候事,你小时候白白净净,笑起来特别可,我现在还记得给你喂奶场面。”
撒谎。
顾婷没有说一个字,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她一直着他。
而这个字眼,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影响到江孤云。
当初宋殊便是凭借这个字,成功吸引到了江孤云,但凡他换个话题,江孤云都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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